第25章 (第2/3页)
“你替我叫!到他院子去叫!”知了果然飞到了邻居家的院里,爬在树上使劲地叫:白雪白雪——雪——
农村的晚上没有娱乐,娱乐就是点灯熬油地喝酒,搓麻将,再就是黑灯瞎火地抱着老婆做起那事。我在巷道里转了几个来回,想和人说说话,差不多的门都关了,窗子里传来猫舔糨糊的声音。我回到家里,躺在炕上,想起赵宏声把电影演员的头像贴在床头上的事,就遗憾着我没有张白雪的照片。黑暗里我看着炕头墙,看着看着,还真看出那里有了白雪的脸,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腿根。我是个苦人,小时候没有玩过玩具,连皮球也没有过,我玩惯了我的小鸡鸡。所以我现在手又摸到了下边,下边是没了,仅仅剩了个短茬茬。短茬茬还是流出来了一摊东西。这事我给谁都没说过,流出一摊东西后我也后悔,或许我真是一个流氓了吧。但赵宏声说艺术家爱美人能来灵感的,我是这么想:流氓就是和女人睡了觉吗?艺术家就是睡不了觉而煎熬吗?那么我写不了对联不是艺术家,我也不是流氓,何况我是在我家里,门和窗都关了,除了屋角的蚊子和蚂蚁,没有人能看见的。
但是我说实话,我常常晚上玩我的那东西,它发炎了,害得我比犯了痔疮还难受得走不了路,我就去了县医院又治了一次。在县医院,悄悄寻找埋着我那一节东西的地方,那里长出了一株树苗来,长着三片叶瓣。我知道,这树苗会见风就长的。
树苗见风就长的日子里,清风街的农贸市场就动工啦。君亭汲取了前任村干部的教训,不敢再集资,在信用社贷了款。全部的工程交给了庆满,庆满的实力比不得李英民,但庆满一揽到了工程就诱惑了李英民建筑队的人心,结果将几个骨干匠人撬了过来。李英民伤了心,带了残缺不全的一批人去312国道上修一座涵洞,而他的弟弟李生民气愤不过,借了酒劲将东街牌楼下的石狮子头敲掉。君亭需要在他建市场前杀鸡给猴看,让派出所警察把李生民抓起来,在黑房子关了一夜,又折价赔偿了石狮子。李生民从派出所出来,双拳砸着地,说了句:“我就是死在外边,也再不回清风街了!”去了省城,从此没了音信。
从县城回来后,我就再没见到白雪。听夏雨讲,剧团原本要一分为二了,可在分配戏箱时争执吵闹,甚至打了群架,戏箱就封了,暂时谁也不能动。而夏风还是不断地来电话,催白雪能尽快去省城,白雪是眼看着剧团乱成了一锅粥,心也灰暗,可能呆不到多久就该远走高飞了。我听了这话差点没晕过去,娘耶,我是苦胆煮过的命这么苦呀,好好的白雪她嫁了夏风,嫁就嫁吧,我只说她毕竟还在县上,十天半月要回清风街,我还能见到她,如果她一去省城,连水中的月都没有了,连镜中的花都没有了!那几天里,我缓不过气,走路能踩死蚂蚁,去泉里提水,半桶水只提到李生民家的山墙外就要歇下,李生民的媳妇在她家门口哭。李生民一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媳妇度日如年,一些老太太就劝说她,又出主意让把李生民的旧鞋用绳子系了吊在红苕地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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