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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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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第2/3页)

…都是骗子!都不是好东西!骗子!骗子!……”

      阿炳骂着骂着,脸变得铁青,浑身跟抽风似的痉挛不已,给人整个感觉既像个孩子,又像个疯子;既可笑,又可怜;既蛮横,又脆弱;既痴弱,又癫狂……

      旁边人都围了上来,不过大家对阿炳这个样子似乎已经习惯了。

      安在天和金鲁生面面相觑。

      一个老者走到阿炳身边,像哄小孩子一样,道:“是他骗了你,阿炳……他是个骗子,大骗子,三爸等一下就帮你抽他一耳光,很脆的……啊,没错儿,他就不是村里人嘛,我们阿炳的耳朵怎么会听错……阿炳的耳朵比所有人的眼睛还好用……好了,阿炳,安静,安静……”

      三爸穿着周正,面容清爽,像个城里人。与此同时,他假装抡起巴掌要打孩子耳光,实际上只是褪下他的裤子,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我打你耳光,让你骗阿炳,让你骗阿炳……”

      孩子夸张地“啊呀啊呀”一阵叫唤,提上裤子,一溜烟地跑了。

      阿炳终于安静了下来。

      安在天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脸的茫然。金鲁生也是同样。

      三爸走到安在天跟前:“同志,你是从哪里来的?”

      安在天刚想回答,突然想起手表还在那个孩子的手里,叫道:“我的手表!”

      “手表怎么了?”

      安在天:“刚才那孩子拿去看,没还我呢。”

      三爸:“没事,没事的,那孩子是我的堂孙,你放心好了,不会丢的,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安在天客气地说:“麻烦你了。”

      三爸:“是我堂孙麻烦了你。走,我们走。你贵姓?”

      安在天回答:“免贵,姓安。”

      三爸:“我姓陆,这村里90%的人都陆。”

      两人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祠堂,金鲁生悄然跟在后面。

      一样的石板路,显得古老又殷实。安在天和三爸边走边说着话。在他们后面,金鲁生像幽灵一样,时隐时现。

      三爸:“同样是上海话,城里和乡下的口音不一样的,我听安同志的口音,应该是城里人。”

      安在天笑了:“所以听出我不是村里人,不光阿炳,谁都听的出来。”

      三爸:“那你小看阿炳了。阿炳的耳朵是风长的,只要有风,最小的声音都会钻进他的耳朵里。他知道的东西比村里任何一个明眼人都多。庄稼地里蝗虫成灾了,半夜三更小偷进村了,谁家的媳妇养野男人了,甚至谁家老屋的地基下沉了,他全都知道。我们都说,阿炳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是耳朵,因为你即使把他耳朵用棉花堵住,堵得死死的,他也同样听得见。”

      安在天:“看大伯的穿戴,你也是城里人吧?”

      “我是从乌镇出去的,在上海工作。老母亲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回来看看。人越老越怕死,见一面少一面。”

      安在天问:“你在上海哪个单位?”

      “上海音乐学院。”

      安在天意外地:“有个人,罗山,大伯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我还是他系里的书记呢!”

      安在天欲言又止。他明白了,事实上,罗山也是通过三爸知道阿炳的。他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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