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第2/3页)
母亲也死了。她孤单一人,无依无靠,几个兄嫂弟妹又都及恶嫌恨她。王氏越发走投无路,只落得个天天泪水涟涟。有个贫寒的读书人死了妻子,王氏的哥哥便想送给一份厚厚的嫁妆,让她嫁给那个读书人,王氏不肯。她多次托来来往往的人给孙麒捎信,哭泣着说自己已为过去感到悔恨,孙麒始终不听。
一天,王氏带着一个婢女,从家里偷了头驴骑着,跑到孙家来。孙麒正好走出家门,王氏迎面跪在台阶下,哭得泪流不止。孙麒要赶走她,王氏拉住他的衣服再次跪下。孙麒坚决推辞说:“我们如再次复婚相聚,平时如无纷争还好;一旦有纠纷,你弟兄们个个如狼似虎,再想离婚,可就难了!”王氏说:“我这次是偷跑来的,绝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你愿意留下我,我就留下;否则,只有一死而已!况且我自二十一岁跟了你,二十三岁被休回娘家,即使我有十分的罪恶,难道就没一分的情义吗?”说完,从手腕上脱下一只金钗,并起双脚,套上金钗,用袖子盖在上面,说:“我们成亲时焚香立下的誓言,难道你不记得了吗?”孙麒热泪盈眶,让人把她扶进内室,但仍然怀疑王氏在欺骗自己,想得到她弟兄们的一句话作为证据。王氏说:“我私自逃了出来,有什么脸再去见我的弟兄?如不相信,我身上藏着自尽的工具,请让我断指以明心迹!”说着,从腰里掏出一把刀子,把左手搁在床边,一刀砍去了一截手指,鲜血进流。孙麒大吃一惊,急忙为她包扎伤口。王氏疼得脸色惨变,却不呻吟。笑着说:“我今天才从黄粱梦中醒来,特来借一间斗室,做出家的打算,你又何必猜疑我呢?”孙麒便让儿子和妾另外住一间房子,自己天天两处来回跑。又多方寻求好药,替王氏医治手上的伤口,一个多月才好了。王氏从此后不吃荤腥,只是关着门念佛而已。
又过了很久,王氏见家务废驰,没人管理,便对孙麒说:“我这次来,本想什么事都不管不问的;但现在见全家开支如此浪费,入不敷出,恐怕将来子孙们会有饿死的。没办法,我就再厚着脸皮料理料理吧!”于是,她召集女仆们,按日定量让她们纺线织布。家人因为她是自己跑上门来的,十分瞧不起她,私下里讥讽嘲笑她。王氏像是听不见。既而检查纺织数量时,凡是懒惰没完成定额的,都挨了她一顿鞭子,毫不客气,众人这才怕起她来。王氏又亲自监督管帐目的仆人,事事精心算计。孙麒十分高兴,让儿子和妾每天都去拜见王氏。这时,阿坚已九岁了,王氏对待他加倍温存,每天早上他去了私塾,王氏常常留下好吃的东西等他回来。因此,孩子也渐渐地和她亲近起来。
一天,阿坚用石块打麻雀,正好王氏经过,石块掉下来砸中了她的脑门,王氏一下子摔倒在地,昏迷过去。孙麒大怒,痛打儿子。王氏醒过来,极力劝阻,还喜欢地说:“我过去虐待过儿子,心中老觉得有块心病,这下可以抵消我的旧恶了!”孙麒听了,越发宠受她。但王氏常常拒绝和他同房,让他去和妾睡。过了几年,王氏屡次生产,但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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