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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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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下) (第1/3页)

魁梧的德国兵还没有将刺刀捅向徐永晋,从徐永晋身后又递过来两把刺刀,一上一下照着这名德国兵刺了过去,徐永晋与面前敌人对峙的一段时间,梁德忠与李廷贵俩人已经从后面赶了过来,在徐永晋岌岌可危时,俩人的到来刚好帮了徐永晋大忙。

    顾不得再朝面前绝佳目标刺杀过去,在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时,那名魁梧的德国兵第一反应就是收枪上下格挡梁德忠与李廷贵的刺杀,缓过气来的徐永晋在得到帮手后斗志猛涨,酸疼发麻好象都离他远去了,也没想着拼刺刀要一对一才符合骑士精神,挥起枪托毫不客气朝面前手忙脚乱的敌人当头用力砸了过去。带着呜声的枪托挥舞下来极为吓人,它所携带的力量非人力所能抵挡,眼看枪托要砸到自己头上了,德军下士腿一软,狼狈地一歪身子让开了徐永晋用尽全身力气挥过来的枪托,徐永晋用力过猛,自己朝前跌跌撞撞跨前两步,等他立稳了脚步,身边的德军下士已经丢弃了步枪,手握着刺在胸口的刺刀满脸痛苦想要拔出来,鲜血很快从他抓着刺刀的手里流了出来。刺在德军下士身上的并非只有一把刺刀,当德军下士避让开徐永晋砸下来的枪托,他再也无法躲避其他********人的刺杀了,李廷贵的刺刀刺在他胸口,而梁德忠一刺刀将他腹部捅穿。

    梁德忠的刺刀很轻易从敌人腹部拔了出来,而李廷贵的刺刀被德军下士肋骨卡住了,虽然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刺刀就是卡在里面,说什么也拔不出来。这时候其他德国兵已经从烟雾里冲了出来,端着同样寒光闪闪的刺刀朝土坡上冲锋。坡上坡下两方如同两股不同颜色的浪潮冲击在一起,很快混合了。李廷贵正犹豫自己是否应该放手,拣起德国佬丢弃在地上的步枪继续冲杀,只是一愣神的工夫就足以致命了,两把刺刀同时递到李廷贵身前,徐永晋帮他挡开了一把刺刀,另外一把刺刀在李廷贵还没有跳开时,狠狠捅在他肚子上,刺刀将李廷贵肚子划开,花花绿绿的肠子瞬时间流了出来。李廷贵发出痛苦的惨叫,跪在地上,手拼命想将流淌出来的肠子再填回去,对李廷贵而言,他的一生就仿佛昙花一现,匆匆而来,又要匆匆而去,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是尽量让自己生命能再多活几秒。

    坡顶的四挺机枪还在发射着炽热的弹头,一条条火链将土坡下德军与冲上来的德军分割开,而山后面的迫击炮手仿佛也知道上面阵地随时都可能被突破,炮手将迫击炮发射速度发挥到极限,几乎一秒钟就有一发迫击炮弹在山下德军阵地上炸开。

    徐永晋和梁德忠正和冲上来的德军对峙,后面涌上来的战士从他们身边冲了上去,狂喊着将刺刀朝那些德军士兵身上递过去。与德军士兵相比,五连战士虽然在体力上吃了一些亏,可在灵活性与身体柔韧性方面,这些身材魁梧的德国兵却不是五连战士对手,站了从高处朝下压的优势,五连一步步将冲上来的德军往下逼退。五连阵地上,德军人数要多过五连不少,只是面对这些不要命的敌人,所谓人数优势实在不值一提。接连倒下一些士兵后,德国人终于无法支撑了,先是步步倒退,最后掉转头拼命朝下面溃逃。

    气势如虹的五连战士在将德国人赶下土坡后,没有恋战,急忙撤回坡顶,很快,德军火炮的报复轰击,将五连阵地再次埋没在浓浓硝烟中。沙尘暴已经消散了,太阳又出现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天空中,但从阵地上望太阳,耀眼的太阳现在变成一轮黑红色血球。

    “小徐,给你子弹。”

    “谢谢。”徐永晋趴在弹坑里——炮弹爆炸形成的弹坑比他挖的掩体要深多了——回头冲送弹药上来的人谢了一声,认出送弹药上来的人是谁徐永晋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司务长,您怎么上来了?这里危险的很,你还是快点下去吧。”

    给徐永晋送弹药的就是五连司务长韩波,肥胖臃肿的韩波现在苦着脸,冷汗直朝下淌,朝徐永晋弹坑里爬过来,徐永晋连忙伸出手将韩波拉进了弹坑。“唉,后面没什么人了,营长要求所有非战斗人员给前面送弹药,说是如果不上统统枪毙。可一上来连长又疯了似的让我们到阵地上堵敌人。天哪!我连枪也没有拿什么堵敌人?总不能用扁担吧?”进了弹坑韩波终于觉得略微安全点,哭丧着脸朝徐永晋抱怨道。韩波毕竟是非战斗兵,前面连天炮火将他吓坏了。

    徐永晋一看,可不是!韩波只拿了条扁担,这东西实在顶不了什么用场。徐永晋顺手从腰间抽出两枚手榴弹递给韩波。“这两枚手榴弹你拿着吧,见到敌人上来了砸他****的。怎么说司务长您也练过投掷手榴弹,别告诉我您不会用……对了,有烟吗?”

    “啊?现在你还有心思抽烟?”韩波觉得实在不可理喻,现在这里生命朝不保夕,这个徐永晋居然还有心思问自己讨烟抽!他更需要考虑的应该是如何找个敌人杀伤不了自己的地方才是。

    “哪那么多废话?有好烟就掏出来分享一下好了。现在不抽等敌人上来,你想抽都抽不了!总不能下了地狱问阎王老子讨烟吧?”

    “喏,给你,长城牌,上好的香烟,你在我那边时就爱抽这个。”

    “谢谢!”徐永晋一把从韩波手里抢过香烟,掏出烟递给韩波一根给自己嘴里塞了一根,将剩下的毫不客气放进了自己口袋。“司务长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能保证您活着离开战场。”

    见自己香烟进了徐永晋口袋,司务长心疼地嚷嚷道:“强盗啊!真是遇人不淑。”

    “你嘟囔啥?既然到这儿来了,能活着回去就不错了!还心疼香烟干什么?”

    “不好了!……三连和二连结合部被突破了!”徐永晋正和韩波为了一包香烟争执着,徐永晋左面的掩体里,姜国华失声叫了起来。

    徐永晋连忙朝左面望去,在五连左翼三连与二连阵地的结合部,十多辆德军A7V战车已经突破防线,现在正全速朝纵深插去,潮水般的德军士兵冲上来,通过结合部淹没了三连阵地,阵地上担任阻击任务的战士正边战边退,完整的队形已经没有了。在敌人步兵与战车打击下,不时有朝下撤的三连战士倒了下来。防线一下子被撕开四五百米一个口子,而且口子有越来越大趋势。

    韩波顺着徐永晋扭头看的方向望去,张大了嘴巴合不起来。“乖乖!这么多敌人?!”

    “这些狗娘养的从我们这里找不到甜头,跑到三连那边去了。妈的。一营干什么吃的?居然让人家从三连与二连结合部冲了过去?”

    看到三连阵地被突破,徐永晋干着急也没办法,现在敌人又开始朝五连阵地发起牵制性攻击了,成群结队的敌人不停朝上冲,如果不将他们打退下去,五连也要步三连后尘全线崩溃。在敌人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击面前,徐永晋和他的战友为了生存,苦苦支撑着。他们的希望是自己牵制敌人这么长时间,远征军的东北虎式战车补充好油弹,与三十七团一起,马上投入反冲锋。只要战车营能将敌人突击部队顶住,三十七团再上来,这仗至少不会输了。

    前面打的热火朝天,后面休整与补充油弹的战车营都知道,视野里,突破了三连防区的德军战车部队正朝远征军战车营冲了过来。二十辆东北虎式重型战车在补充好油料后与三十七团一起朝突进来敌人展开反击。地平线上腾起的黄尘高出树梢,接着又升到半空,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浓,从战车营所在地方望去,仿佛一排海浪不停翻滚奔腾着,一直朝他们所站的地方涌过来。尘土中几十辆德军战车在上千德军士兵协同下,步步进逼,而看到敌人后,战车营与三十七团将士也勇敢地迎了上去。东北虎式战车上十二点七毫米机枪吐泻出大量子弹,密集的子弹打在敌人战车钢板上火星四溅,叮当作响。战车两侧的五十七毫米榴弹炮不停开火,一股股烟柱在A7V战车周围不停地升起,一发五十七毫米榴弹在A7V战车边爆炸,A7V战车被打得歪向一边,不再动弹了,一股黑烟从被击中地方窜出,舱门打开,几个德军战车兵跳了出来夺命而逃。没多少时间,又有一辆A7V战车指挥塔命中一发炮弹,一缕白烟从指挥塔上冒了出来,这辆战车在开了十来米后停在路上不动了。接连两辆战车被击毁,让远征军将士斗志骤然高昂,看来这些德军庞然大物形如怪兽的战车并不是那么可怕。

    正在前进的A7V战车停了下来,前面的火炮冒出一股白烟,一发炮弹朝冲在前面的东北虎式战车飞了过来。轰地一声在距离东北虎式战车不远的地方爆炸了,A7V战车继续前进,然后停下,炮口转动,打出第二发炮弹,双方从几百米距离一直对轰到几十米,接着,双方战车、步兵漫山遍野混战在一起。战场上烟尘弥漫,炎炎烈日躲在了浓浓的烟尘中,刺鼻的砂烟,热烘烘的尘土,难闻的焦糊味混杂在了一起。让人闻之欲呕,却又吐不出,咽不下,火烧火燎的十分难受。

    道道火舌团团火光将一辆辆战车所笼罩,双方战斗队形早已打乱,分不清那边是德军方面,那边是远征军方面,双方都是能怎么打就怎么打,一辆A7V战车呆头呆脑笔直冲着,横冲直撞碾压面前的远征军战士,在它侧面,一辆东北虎式战车用侧面的五十七毫米火炮给了它一下子,火光闪过后,那辆A7V战车成了燃烧着的火把。而给了敌人A7V战车一炮的东北虎式战车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辆A7V战车笔直朝它开去,炮口一闪。一发五十七毫米炮弹从德军火炮射出,打在东北虎式战车前装甲上,无数的闪光点和破片在战车周围飞迸,战车如同无头苍蝇继续朝前开了一段距离,一头撞在被自己击毁的德军战车上不动了。

    双方的战车拥有共同的毛病,都显得笨重、操纵性差,这时候双方只能比试谁的火力更强大,让远征军战车营痛苦的是,这些东北虎式战车顶部居然没有火炮!国内军方认为在美索不达米亚,战车不会遇到什么真正敌手出来,他们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陆军驱赶敌人步兵离开战壕,并且在野战中消灭他们,为此,国内取消了顶部炮塔里的火炮,安装了对付步兵更好的机枪,现在在这里远征军却偏偏遭遇到德军装甲部队,没有顶部火炮的东北虎式战车火力骤然下降。十二点七毫米机枪打那些集团步兵效果极佳,却根本无法打穿德军A7V战车装甲,再近距离也打不穿,而两侧的火炮火力足是足够了,可它瞄准起来却十分困难,只能靠估量着打,命中率如何可想而知。德军A7V战车虽然同样笨重迟缓,火炮也比东北虎式少了一门,装在侧面与后面的六挺七点九二毫米机枪对东北虎式战车而言,打中了跟挠痒痒一样,可它的火炮是装在正面,与东北虎式战车比较起来瞄准的准确性高了不少,东北虎式战车三十毫米厚的装甲,只要命中A7V战车一发五十七毫米炮弹,装甲肯定被击穿。到现在不过半天的工夫,已经有十二辆东北虎式重型战车成了一堆废铁,而德军的A7V战车,虽然也击毁了十辆,但德军战车优势现在越来越明显,远征军战车营剩下的战车只能无助地继续抵挡,期待能够有奇迹发生。前面的三十八团急切希望援军上来,可后面的战车营与三十七团与德军突进来部队扭打成一团,三十七团虽然奋力组织了好几次突击,还是没有打通与前面三十八团联系,战场情况越来越朝着对远征军不利的方向发展。

    地上双方陆军为了胜利一次次展开了肉搏战,在十九旅与战车营快要坚持不住时,空中传来嗡嗡声,双方空军几乎同时到达激烈地面战的上空。三十架德、土空军飞机从北面天空飞来,与此同时,在南方天空,远征军空军部队的九十架金雕I型双翼轻型战斗轰炸机在百架各种战斗机掩护下,遮天避日飞了过来。

    阳光遮挡了德、土飞机飞行员视线,而远征军飞行员却早早看到了北方飞来的敌机,战斗机迅速爬升。当德、土空军飞行员发现天空除了自己,还有远远超过自己的远征军飞机编队,并且这些飞机已经占据了有利高度,德、土飞行员一时慌了手脚。空战中谁抢zhan有利高度,谁就可能取得空战胜利,和协约国飞机相比,同盟国在飞机性能上并不占优势(尤其是面对海冬青II型战斗机时,同盟国飞机在性能上还处在劣势),巴格达上空的空战,德军具有丰富战斗经验的飞行员已经被大批击落了,这证明他们面对的远征军飞行员在飞行技术上面也超过俄国空军飞行员,看到如此众多远征军飞机,那些同盟国的飞行员只能提心吊胆驾驶飞机迎了上去。

    担任偷袭巴格达守军炮兵部队的十九旅与战车营在半路上遭遇德军主力,这个消息很快通过无线电台传回了巴格达前指。战斗总打的十分别扭,让一直充斥在指挥部的暮气消失了不少,在高明辉上将回国休养后,官僚习气也有所减轻,当然,完全消失是不现实的,毕竟这是几十年积累起来的,没那么好改变。得知担任偷袭的部队与敌人偷袭远征军后方部队撞在一起,前指急忙搜集一切可以利用的兵力想要提供支援。而空军,自然是最理想的兵力了。几乎在远征军前指得到与德军遭遇情报同时,巴格达守军也得到了担任迂回任务的第三军第八师突然遭遇到协约国军队,城里的守军用来防御还不够,城北火炮需要支援城市防御战,而且就是想支援迂回部队,那些火炮射程也没那么远,最好的办法是动用空军。敌对双方指挥部几乎是同时想到了空军,当天气稍微适合,他们都将自己想要投入的飞机派了出去。

    双方战斗机迅速散开队形,各自寻找对手缠斗起来。曳光弹在空中交织成火网,枪炮声在天地间汇成惊雷,两架海冬青II型单发三翼制空战斗机从空中几乎垂直栽了下去,一道道白光从飞机上朝下扫去,子弹从一架正在爬升的涂着黑十字的福克Dr.I型三翼战斗机机头一直扫到机尾,给那架福克机身上留下了一串弹洞,三翼福克如同脱离大树的落叶,打着转从天空朝地面栽下去。击落了这架福克,两架海冬青不过略微偏转一下机首,打出去子弹击中了跟在福克后面的法耳兹D. III型战斗机的发动机和机翼,黑烟从被击中的地方窜出,法耳兹D. III型战斗机斜着身子,打着转打算退出战斗,两架远征军飞机从俯冲中改平,追在它后面又送给这架倒霉的法耳兹几串子弹,子弹将方向舵脚蹬打坏,这架法耳兹只得追着它的长机朝地面飘去,唯一的不同是一个黑影从掉落的飞机上分离出来,没多久,空中绽放一朵洁白的花朵,慢悠悠朝地面飘荡。

    空中激烈的交战让地面交战双方暂时忘记了彼此攻击,步兵仰面看着天空,而战车里的战车兵也打开舱盖,探出身看着空中战斗。当远征军飞机被击中,下面十九旅与战车营将士发出一声哀叹,看到德机与土机被击落,就轮到德国人哀叹了。击落两架德机,两架海冬青II型战斗机从战场上空绕了半个圈再次以极快的速度爬升。在领头一架海冬青II型战斗机的机头,画着一个白圈,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咆哮着的豹子头。

    “杜申利!豹子杜申利!”眼尖的战士看到飞机头上画着的豹子头,不由得高声叫了起来。

    空军为了树立自身形象,有意识推出几名有名气的飞行员,在国内与军队内部,大树空军英雄。作为第一名与敌人展开空战,第一名击落敌机飞行员,第一名击落包括德国空军、土耳其空军飞机十架的王牌飞行员,杜申利自然是作为推出来英雄,极好的代表性人物,而杜申利在空军飞行员中外号叫豹子,用这种凶猛的动物形容杜申利,军方觉得十分合适。而杜申利为了炫耀自己,让地勤人员在自己飞机头上绘制了一幅凶狠的豹子头,在报纸宣传下,不光中国人知道,协约国与同盟国空军也知道在中国空军中,有一个外号叫豹子的天生的空战天才,德军空战英雄戈林中尉就是被这个中国人从天上打下去的。

    见两架海冬青II型战斗机在不到一分钟内接连击落两架德军飞机,六架绘有黑十字表识的信天翁D.V型战斗机组成一个环形朝两架飞去。六架德机不停盘旋着,寻找一切机会想要击落这两架飞机。可两架海冬青II型飞机仿佛是一个整体,驾驶这两架飞机的飞行员(远征军空军中尉杜申利,少尉张浩天)把三翼机灵活、盘旋与爬升性能发挥到极致。与一般空战总是在水平盘旋不同,两架海冬青II型飞机在垂直平面不停地朝德机发起攻击:将飞机拉起,接着迅速俯冲,利用俯冲时获得的速度使飞机在迅速跃升过程中发起闪电一般的攻击,飞机在德机视野中出现的时间极为短暂,自然也谈不上攻击,而这两架飞机当飞到德机环形阵列上空后,利用爬升过程里失去的速度,采用低速小半径转弯,接着再次俯冲攻击。追随两架远征军飞机进行俯冲、爬升,寻找开火时机显然是不明智的,信天翁D.V型战斗机为了获得更好的视野,将上层机翼朝后面略微下移一些,而这种改变对飞机最大的影响是,当飞机在俯冲时候,V型支柱与翼梁会发生扭动,造成事故发生。何况就是不发生事故,两翼的信天翁D.V型战斗机盘旋与爬升性能也远远不如三翼的海冬青II型战斗机。

    六架德机在两架远征军飞机攻击下,一架架飞机先后被击中,冒着黑烟掉了下去,当天空还剩下两架信天翁时,他们再也不敢与这两架远征军飞机进行缠斗了,一个侧滑,利用下滑的加速度让飞机速度拉到最高点,以他们驾驶飞机从未达到的速度迅速朝后方机场逃去。空战进行的时间并不长,不过短短的五分钟,出征的三十架同盟国飞机被击落了十一架,另外有七架拖着黑烟逃回了机场,在具有压倒优势的远征军空军面前,没有被击落的同盟国飞机很识趣地掉转方向撤回去,将天空拱手让了出来。

    空战中,最大的胜利者再次属于杜申利与张浩天机组,俩人驾驶的飞机在五分钟里面,击落了六架同盟国飞机,而且击落的都是德国空军飞机。除了驾驶法耳兹D. III型战斗机的可能是一名菜鸟(通常情况下,德国空军将这种飞机分配给缺乏经验的新手,这种飞机操纵稳定性比信天翁要好,只是既然操纵稳定性好了,飞机的灵活性、盘旋和爬升性能就不如信天翁。),其他德机信天翁D.V型战斗机与福克Dr.I型战斗机,驾驶它们的均是一群飞行老手,尤其是福克Dr.I型战斗机,这种三翼飞机不是飞行尖子,根本无法掌握。击落一名飞行尖子,与击落十名飞行菜鸟相比,难度自然是前者更大,那种没有经验的菜鸟飞行员,有时候你就是在他上面掠过,这些没有经验的菜鸟也会吓的自己将飞机撞向大地。

    地面交战双方见空战已经分出胜负,再次投入交战中。只是现在的形势与刚才不同了,将同盟国空军驱逐出战场的远征军空军掌握了战场制空权,金雕I型双翼轻型战斗轰炸机以四架为一个小队,不停地扑下来,将携带的五十公斤航空炸弹投到德军头顶。在海冬青II型战斗机掩护下,鸢I、鸢II、海冬青I各型战斗机以极低的高度,贴着地面扫射德军士兵,远征军空军在战场上的活动可以用肆无忌惮来形容: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飞行员对地面的攻击了。

    从空中看,德军与远征军十分好分辨,远征军所在的地方望下去一片土黄色,而德军所在地方看去就是暗暗的灰绿色。这让飞行员识别起来十分方便,不象面对土耳其人,从空中看下去,双方颜色都差不多,总是害怕误炸到自己人。

    灰绿色潮水起了骚动,四架鸢I型战斗机自空中扑了下来,飞机上的机枪顺着飞行方向一路横扫过去,潮水朝两旁分开,当飞机扫射完,抬起机首朝上飞去,在下面刚才扫过的地方留下一片片永不会再动的身着灰绿色军服德军士兵,这些人都是在飞机扫射下,躲避不及而被打死。

    一辆爬了不少德军士兵的A7V战车正费力地盘旋,打算掉转方向朝后逃去,两架战斗机从它上空掠过,机枪子弹将A7V战车甲板打的叮当响,将上面携带的步兵一个个打了下来,子弹撞在甲板上留下一个凹槽,四处乱飞,掠过战车的子弹将跟在它后面的步兵割麦子一样扫倒在地。战斗机刚刚飞走,四架金雕I型战斗轰炸机扑了下来,呼啸声中,八枚炸弹脱离了四架飞机机翼下的挂钩,飞机一轻,快速抬头朝上飞去,而炸弹因为惯性,头朝下前方,狠狠砸了过去,在A7V战车附近先后爆炸,掀起的气浪、灰尘将这辆A7V战车遮盖,只看到红色的火球翻滚着扩散开,黑色的烟柱扶摇直上,沙石烟雾里带着啸音飞迸而出。

    烟雾渐渐淡去,刚才那辆正在开着的A7V战车歪斜在一旁不再动弹了,在它侧甲板处,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口子周围甲板好象单薄的铁皮外翻,周围被熏的漆黑,上面的指挥塔不知飞到什么地方,黑烟从侧甲板与失去指挥塔的缺口处涌出。七米长,三米高三米宽,行动极为迟缓的A7V战车用来给飞机当靶子实在是再好没有了,只要瞄准,将炸弹投掷下去,这种战车连逃的可能也没有。在战车附近,还躺了一地残缺不全的德军士兵尸体。

    一辆接着一辆A7V战车在空中轰炸下成了战场上废铁,杀的兴起的飞行员在没有误伤步兵同时,却将一辆看到有便宜可占,一马当先冲进德军队伍里打开杀戒的东北虎式重型战车当成了德军A7V战车给报销了。空军这种屠杀自己人行为让地面的陆军破口大骂不已,骂归骂,大家也拿空军没什么办法,总不能说为了避免误炸,让这些飞机飞回去吧?如果没有空军帮助,按照刚才局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多少时间远征军战车营就要被人家全部消灭,而失去了战车保护,十九旅根本无法抵挡德军步兵与战车协同突击,被分割开的三十七团、三十八团肯定会被人家各个击破。在这空旷的地方,在战车与步兵攻击下,运气好,能撤回去一个团已经算上上大吉了。

    只要世界还存在战争,误伤这种悲剧就永远也避免不了。

    德军第三军第八师的突击在远征军空军打击下,完全停止了。空军不光攻击三十七团与战车营当面之敌,同时还攻击了围攻三十八团的德军部队,将三十八团阵地前面德军炮兵炸的人仰马翻,以火力封锁了德军突破口。战斗轰炸机与战斗机投掷完所携带的炸弹,将机枪子弹全部倾泄到德军头顶,掉转方向朝南方飞去。德国人刚以为一场上天降临的灾难终于结束了,可很快他们发觉自己松气太早,将近两百架远征军飞机还没有消失在视野里,从南面天空又出来五十来架飞机。三十架战斗轰炸机在二十架战斗机掩护下到达战场,上空战斗机不停盘旋掩护,而三十架战斗轰炸机各自寻找自己认为值得的目标,将炸弹扔下去,用后座双联机枪扫射下面德军。从下午两点到天黑,一批又一批远征军飞机不停地光临战场上空,将战场炸的到处都是大大小小弹坑,同盟国虽然组织了几批飞机,想要夺取战场上空制空权,可在具有压倒性优势的远征军面前,同盟国所做出的努力最终只能化为泡影。

    天黑时分,双方步兵虽然还在彼此撕杀着,战场上却已经没有活动着的战车了,在战场上只有余烟未尽的五十六辆双方战车。德军三十六辆A7V战车被远征军飞机、火炮、战车、步兵所摧毁,而远征军的二十辆东北虎式战车主要被德军A7V战车五十七毫米火炮摧毁,还有一些被德军步兵炸毁,其中有两辆战车是被空军误炸损失了。失去了战车,双方只能用步兵、携带的轻型火炮攻击对方,在空军帮助下,三十七团终于与三十八团再次取得了联系,而此时三十八团已经损失了三成兵力。德军第八师见在失去制空权下,无法将十九旅分割包围,反而任何行动都要受到空军打击,很快调整了计划,将部队从突破口撤了回去,就地迅速组织起防线防备十九旅反击。

    白天的战斗令十九旅精疲力竭,配合十九旅作战的战车营损失了全部战车,好象永远不会负伤的战车营营长高德申少校与他乘座的战车一起终结在这里,现在十九旅面前拥有一个师的德军,再想从这里偷袭同盟国在巴格达北面的炮兵阵地,显然不可能。

    德军在白天战斗中,虽然因为远征军陆军顽强抵抗,空军精确的配合,损失惨重,可他毕竟是一个齐装满员的生力师,而且与比死板僵化的土军相比,德军指挥官彼此之间配合默契,如果他们跟土军一样死板地执行预定计划,十九旅对付起这样的敌人自然很轻松,可现实情况并非如此,这些中下级军官拥有很强的主动性,往往能把握住战场上出现的任何一个战机,将部队投放进去。这样的军官再结合拥有严明纪律性的德军士兵,想要对付这种敌人并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天快要黑的时候,远征军飞机全部飞回了机场,没了飞机威胁,德军部队又开始小规模积极活动。对十九旅而言,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在夜晚守住阵地,期待黎明到来。只要天亮了,美索不达米亚的天空又成为远征军的天空。

    “徐永晋……永晋!你还活着吗?”

    夜晚,双方机枪与迫击炮不停朝对方阵地射去,照明弹将大地照的一片惨白,当坠落的照明弹熄灭,新的照明弹还没有升上去时,四周一片漆黑,机枪射出去的曳光弹显得十分醒目,而迫击炮弹爆炸形成的火球让人以为自己被暴露在火光下。

    徐永晋握着步枪趴在弹坑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摸出水壶晃了晃,水壶里的水在天黑之前就已经喝光了。下午紧张的战斗让团里抽调了一切非战斗人员上了战场,司务长、勤务兵、后勤辎重兵、通信兵……只要是人,而且两条腿两条胳膊还在,他们就必须到前面堵截敌人,到最后敌人是堵住了,可与战斗人员相比,这些步兵嘴里的“老爷兵”却付出了极大代价,很多人刚上前沿,马上就被敌人打死。战斗中,五连司务长韩波因为徐永晋的保护,没有与其他大多数人一样到前面走一遭就交代了,可他也为了这次作战留下了一点小小的纪念:他的一只耳朵让迸飞的弹片咬走了。当时韩波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在炮击结束,德军的进攻被击退后,韩波才觉得耳边有些火辣辣的,手一摸,伸到眼前一看,手上全是血,这个胖子当时就吓的休克过去。

    包扎后,韩波嚷嚷着要下去,前沿他是一分一秒也无法忍受了。可徐永晋让他一个人下去他又不敢,摸到前面来韩波已经觉得是幸运,现在挨了一下子,韩波总觉得下面的德国佬老早就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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