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 第十章(3) (第3/3页)
。但他还就是没有真正坏过一次。他非常高尚、非常负责任地没有把她变成女人。
他是有机会的,特别是在夏雨大学毕业分配在一所中学教书之后,和她同住的另外一个女教师几乎整夜不归家。
他们两个和衣躺在床上,隔着薄薄厚厚的化纤制品、纯棉制品相互拥抱。
那个时候电视机还不多,隔壁邻居家里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山口百惠的《血疑》,还有就是《聪明的一休》。
“一休哥。”
“来啦。”日本动画片,充满了后来十分流行的脑筋急转弯式的智慧,大人小孩都爱看。
他们海阔天空地说了多少废话呀。有时候也会突然停下来,听着电视。
更多的时候夏雨会突然说,你爱我吗?他说,爱。夏雨说,你真的爱我吗?
他说,爱死你了。夏雨说,我不信。他于是想了好多好多的办法,证明给她看。
有一首诗就是他用手指头上的血写的,他拿着一把小刀,将手指头划破了,把汩汩的血当做墨汁使用。
他拿诗给她看,他说,你信了吧?夏雨说,我信了我信了,你这傻瓜你这傻瓜呀。
她疯狂地抱着他的头,第一次主动地把舌头伸到他的口腔里,企图在里面翻江倒海,她的泪水把那张美丽圣洁的脸打湿了,又把那些湿漉漉的眼泪涂在他的脸上、脖子上。
那个时候,他是多么畅快,多么幸福。他的爱得到证实。她信了。他也以为她信了。
可是,他们的爱情遭遇了面包。事情发生得没有一点征兆,毕业留校的张仲平去外省参加一个短训班,回来的那一天,正是夏雨跟一个从美国来的资本家的公子喜接连理的日子。
可以想像,张仲平是怎样的悲愤欲绝。他对夏雨的爱在一秒钟之内土崩瓦解了,一下子变成了恨。
他从此懂得了两个道理:你必须有钱,有钱你就是赢家;你不能认真,认真你除了是输家,还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