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第2/3页)
上去虽然进展缓慢,却很有效果,敌人消灭一个少一个,所以到七月下旬,我军阵地已经稳步推进到离主峰子高地不到五百公尺的阴登山,大垭口和黄家水井一带。”
“我是在指挥攻打黄家水井时负伤的。当时我隐蔽在一棵树椿后面观察,大约被日本狙击手发现了,于是几颗枪榴弹就接连在我身边爆炸,其中一颗直接命中树椿,将我头部和大腿炸伤。日本兵枪法好,狙击手特别多,狙击手往往都用步枪和枪榴弹。枪榴弹比手榴弹厉害,抛得远,准确性高,瞄准射击,对付步兵比迫击炮还管用。日本士兵素质比我们好,训练有方,听说他们都是志愿兵,没人强迫,所以经得起打硬仗。”
“据我个人所知,国民革命军里没有督战队,也许只是我所在的部队没有。荣一师攻下子高地,被敌人反攻,李副军长急了,亲自率领敢死队上战场。”一名当时在松山前线作战的国军军官在战役过后四十余年这样回忆道。
“俄(我)是一九四三年七月在家门口被抓丁的。那天俄还记著,俄背了一篓早稻去赶墟,刚出门就碰上抓丁。都怪个人命不好。”
“那些兵蛮凶,动不动就打人。壮丁都拿麻绳捆了,几百人一串,有认得的,也有认不得的,枪押了往南走。白天走路,晚上圈成一圈困觉。不许跑,跑了捉回来打板子,活活打死。走了一个多月,才走到云南的马关,就是现在打仗的老山前线。”
“你问路上乞(吃)甚么?那才惨哩,告诉你,乞稀吃!天天两餐,一人分一碗,清的跟米汤一样。才到安顺就饿死人。记得俄有个老乡叫陈世行,读过初中,不知怎么也抓了丁。当分饭组长,大公无私,结果自己才走到云南的富源就饿死了。路上至少饿死了一半人。”
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
“第二年五月,俄们部队接到命令,开到保山增援第七十一军。听说那边的日本人凶的很,七十一军快打光了。过江前,俄们何军长,李副军长李都讲了话。俄记得他们的意思主要是让大家不怕死,抗日救国。誓师大会后就打牙祭,乞肉,喝壮行酒。排里分了一坛烧酒,排长派人买了一只公鸡,宰了,弟兄们一起喝鸡血酒。俄喝著喝著就哭了。俄想这回准得死在江对面,俄倒不是怕死,是因为再也回不到家乡了。”
“过江那几天正下大雨,左右的山都遮没了,到处白茫茫一片。山头上在打炮,不像战场,像半空中打雷。后来雨住了,云露出条缝,俄们才看清那座松山。俄的娘!陡得能望掉人的帽子,上面那半还罩在云雾里。怪不得七十一军吃了大亏。”
“不打仗不晓得枪炮厉害,打起仗来才晓得锅儿是铁打的(硬碰硬之意)。炮弹一炸,连石头都在抖,枪炮声密得跟大年三十放鞭炮一样。鬼子的机枪厉害极了,子弹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往人身上钻,打得人抬不起头。连长命令冲锋。排长说敌人机枪这么猛怎么冲?连长说是团部的命令。大家只好爬起来慢腾腾地前进,结果只冲了几十米又退回来,白白丢下十几个弟兄。”
“硬冲不行,就边打边修工事,打了半个多月,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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