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2/3页)
书:“你看到那个女孩子了吗,我与她父母曾为你们定下口头婚约,可如今她父母双亡,你可还愿意接受这份婚约,娶她,照顾她?”
傅行书稚嫩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合年龄的刚毅。“父亲,你我读圣人书,当知君子一诺,言必有信。昔日孟叔叔于我们有恩,如今他的孤女落难,我们岂能见死不救?琅嬛年纪尚小,且不谈婚嫁,但父亲若不伸出援手,只怕她难以活到成年,还请父亲帮她!”说罢深深一揖。
傅临深知傅行书的善良与固执,他轻叹了口气,点头同意了。
于是孟家上下都知道了,那个克死了父母的扫把星、瘦弱得像随时要死掉的孟小五成了通州知府的儿媳妇,只等十六岁,傅行书便要娶她过门,而她也终于有了一个正式的名字,叫孟琅嬛。
孟琅嬛被从柴房里接了出来,住进了她向往已久的大房子里,有温暖的被子和合身的漂亮衣服。她又细又黄的头发因为稀少甚至梳不成发髻,只能简简单单地扎了两个辫子,垂在耳边。丫鬟们用泡着花瓣的水给她搓了一个时辰的澡,直到皮肤泛红,浑身上下都香喷喷的才肯罢休。她换上了嫩黄色的锦衣,被带到了傅行书面前,瑟缩着,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不敢上前。
祖母推了她一把,说:“这是傅家的公子,以后便是你的未婚夫了。”
她太小了,根本不知道未婚夫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傅行书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暖,从来没有人那样对她笑过,他就像她梦里梦到的那个神仙,又温柔又耐心。他经常来孟家探望她,给她带各种有趣的小玩意,都是她从没见过的东西,那时候,她一天里最开心的时候便是傅行书的到来,她对他缓缓卸下了心防,生平第一次有了活着的感觉。很温暖,很幸福。
七岁的时候,她开始跟着傅行书念书,天刚亮他便到孟家接她上学,两人乘着一辆马车,她揉着睡眼一顿一顿,歪倒在他怀里睡去,口水沾湿了他的衣裳,他却丝毫不恼,反而怕惊扰了她的梦。
他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教她弹琴,她的手指被琴弦割伤了,疼得眼泪哗哗,他心疼地捧着她的手吹了又吹,给她擦眼泪,帮她上药。孟琅嬛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被门狠狠夹了手指,却一声不吭,一滴泪也没流过,为何长大了反而变得脆弱了?
看着傅行书心疼的样子,她有些甜蜜地想,原来是因为知道有人疼惜,所以才会委屈,才会脆弱。
她十三岁那年,傅行书上京赶考,她哭着在后面跟了十里路,别人怎么拉都拉不回来,她哭得肝肠寸断,是傅行书跳下了马车,一把抱起了她,说:“嬛嬛不哭,我带嬛嬛一起去。”
她抱着他又哭又笑,在他怀里睡去,也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傅行书脱下她的鞋子,白嫩的小脚磨出了许多血泡,他红着眼眶给她上药,上京的一路,他抱了她一路,不肯让她下地走。
客栈里,他将她安置好便回了房,她却半夜偷偷跑上了他的床,穿着薄薄的中衣钻进他的被窝里,害他满脸羞红,伸手要推开她,却不小心碰到她胸前微微凸起的柔软。
“行书哥哥,我和你睡好不好?”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不行,这与礼不合!”傅行书拒绝。
“可是,夫妻不是本来就该睡在一起的吗?”她固执地往他身上贴,“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我们还没有成亲!”傅行书有些崩溃,他比她大了整整七岁,二十岁的男子,哪里经得起心上人这般厮磨。
“那我们成亲好不好?”她咬了咬下唇,有些难过地抽了抽鼻子,“她们都说,行书哥哥去京城参加会试,是要中举当大官的,行书哥哥这么好,会被京里的大官们看中抢去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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