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恨欲狂,长刀所向(六千字二合一) (第2/3页)
加快,令后者下意识挺直了身躯,道:
“诺!”
百里封手掌握着白绢,一拳砸出,却只轻轻打在那铁骑的心口,轻声道:
“带回去。”
“这东西比我们的命要重要。”
沙博远张了张嘴,道:
“大人……”
百里封已经转身过去,翻身上马,缓声开口:
“其余诸人,上马。”
“刀归鞘,持马槊。”
大秦铁骑佩十石强弓,腰刀,马槊,箭矢十三。
剩余二十四名大秦铁骑压低了声音,沉声回应。
声音低沉,却如雷轰鸣。
“诺!”
胯下的大秦军马缓缓上爬,对面的人厮杀正酣,未曾发现他们。
百里封深深吸了口气,右手直接握在了背后陌刀之上,这本是步战的兵器,但是在他这一脉手中不同,同样可以马战杀人。
背后铁骑紧紧跟随,手中马槊在手,沉默不言。
百里封看着那边厮杀的战场,抿了抿唇。
他的视线全部聚集在了对面主将之处,因为后者想要快速结束这一场战斗,此时大量士卒已经派了出去,直接冲向秦军军营,主将帅旗所在之处的防备却稀少下来。
他脑海中已经有了解围的办法。
不过自己以及身后这二十四骑性命怕是难存,他发现自己几乎像是傻子一样,飞蛾扑火,何等蠢笨,可是他的身躯却只是将手中的陌刀微微抬起,神态肃杀。
百里封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来最后一次鼓舞身后大秦铁卒的士气,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不成语调,道:
“此为大秦边疆。”
“每一处哨所军营下,都是我们秦人的血和骨,大秦疆域虽大,却半步不可退……”
声音渐低沉。
百里封忍不住心中取笑自己。
这一句话早就被写道了兵书里面,每一个人都很熟悉,自己这样不是和学宫里面那些照本宣科的夫子们一样了。
想了想,他只是抬起了陌刀。
看着即将奔赴的沙场,或是地狱,面无惧色,轻声道:
“岂曰无衣……”
身后铁骑回应,手中马槊长枪抬起。
“与子同袍。”
无声无息。
在沙博远注视之下,二十五骑大秦铁骑自山丘上而下,义无反顾,如同盘旋的苍鹰,斜着撕扯入下方纷乱的战场之上。
他的身躯止不住得颤抖,却只是狠狠咬了咬牙,猛地一拉马缰,胯下战马心意相通,猛地转身,急速离开。
“驾!”
借势冲锋,不到百米就已经达到了最大的速度。
当先两骑闯在百里封身前,掌中铁枪挥舞,瞬间将下方攻城的敌军撕扯出了一片空白,随即百里封自中间突出,掌中陌刀旋起卷霜雪,猛然横扫,便有数颗人头飞起,引得骚乱大起。
兵家武功,唯独沙场之上,方才能够展现出最强的威力。
嘶喊声音陡然炸起,充塞在耳畔脑海。
百里封心脏激烈跳动,拍马不停,掌中刀锋席卷,撕扯出涛涛血浪,借此之势,进前十数丈,又抬手斩杀两员小校,手持陌刀,已是浑身浴血,昂首长啸,战场之上,声如虎咆龙吟,道:
“风!!”
身后铁骑挥枪怒吼回应。
“大风!!!”
周围的士卒不明白他说的话,但是代表着秦将的玄甲出现的时候,却在同时僵了一下,随即便又是森锐刀芒斩过,惨叫呼号。
那已接近极限的营地中却在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士气。
“风!风!大风!!!”
怒喝声中,沿着简陋防御设施跌落了许多敌军悍卒,亦有大秦铁卒怀抱敌军,共同坠下。
那防御上一柄柄大秦战刀搏命厮杀。
仿佛只是听到大秦军号,便能令他们心中充满了勇气,令他们不顾一切厮杀,死不旋踵,杀红了眼睛,却只为让援军明白,此地仍旧未曾陷落。
与此相对的,则是敌军的慌乱。
百里封一骑突出,不断向前厮杀,掌中陌刀翻卷,已经在厮杀中攀升到了平素无法企及的境界。
耳畔只能听得厮杀的声音,兵器碰撞的鸣啸,身躯重重坠地的闷响,可是这嘈杂的声音当中,自己的呼吸声却也越发清晰。
陌刀劈斩,猛将怒喝。
一身血气悍勇,纵然前方是七品的武人,也会被宿将一般猛烈的杀意所慑,一刀斩下头颅,时间流逝失去价值,百里封只知道自己终于渐渐靠近了目标。
他的眼睛睁大,死死盯着那有些慌乱的主将。
那还只是一介少年,或是青年。
身穿奢华战甲,身后便是扛旗的力士。
一只血色大旗在身后飘扬,他比起百里封年纪差不多,可此时看着迎来的百里封,满脸都是被震慑之后的慌乱畏惧,口中高喊着异国文字。
百里封的呼吸有些急促。
每一喘息,灼热的温度都会将这雪山下的寒意融去,他握紧了自己的陌刀,自奋不顾身的卒子中劈斩出一条血海般的道路,自己的身上也开始带上了伤势。
大秦玄甲上劈斩出道道狰狞痕迹,血肉传来刺痛,刺痛令血液越发沸腾,心中战意越发高昂。
他此时足可以力战七品,一鼓作气之下,在这局部战场之上,已经难以阻挡,双眼将一切都忽略,染红的视线死死锁定自己的目标,只要将这少年劈死。
此围必然可解,甚至可以反攻。
玄甲染血,双目微红,每每踏前一步,便是尸山血海,气焰滔天。
相距主将不过只有十步之遥,百里封怒喝出声,几近于咆哮,震荡肺腑,引动气机,染血的陌刀裹挟突杀至此的一腔勇武,用尽了心中不甘退却的怒意,朝前劈出。
高速震开了刀锋的血迹,银亮而森锐,直取那少年。
时间仿佛停步。
那森锐的刀锋此刻吸引了战场上所有的注意。
只在此时,百里封的视线却突然一低,胯下战马悲鸣出声,软倒在地。
手中的陌刀自然失去了准头,劈碎了两人,却只是砍在了那少年主将座椅之上,将其吓得面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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