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3/3页)
的
人”当然是一些学理论的学生,他们耽于思索,举动不俗,形成所谓“玻恩
幼儿园”。相传有位教授看到一个“玻恩幼儿园”的“孩子”躺在地上,以
为他摔伤了,就走上去帮助他,那人却说:“别打扰我,我正在考虑问题。”
当时的研究生,在申请博士学位以前不必通过任何考试,学生的选取全
由教授决定。想成为“弗兰克的人”并不容易,要经过很强烈的竞争。特别
说来,弗兰克要求自己的学生具备较好的化学基础,实验技能更不待言。但
是,一旦得到接受,那个人就和弗兰克成了一家人。当时一般的德国教授都
很有架子,对待青年人的态度往往很拘泥和生硬。弗兰克则不然,他和学生
们相处得很亲密,不但关心学生们的学业,而且关心他们的生活。
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梅耶夫人上过“玻恩幼儿园”。她回忆说,有一
天她走进一个房间,发现三位教授都在:泡耳教授只对他点了点头,玻恩教
授说了声“你好”,而弗兰克教授则和他握了手。这个故事说明了弗兰克的
和善性格。
按照当时的“编制”,弗兰克和玻恩属于同一个“第二物理学研究所”,
而且他们又是老朋友,从而他们相处的十分亲密。他们不但共同管理、领导
了研究所,而且共同主持了“物理学讨论班”。在讨论会上,大学高年级的
学生和已经开始作论文的研究生们将讨论各种物理学问题,特别是微观物理
学方面的问题。
当年有幸参加过哥廷根集体的人们,全都记得弗兰克和玻恩之间的密切
合作、亲密友谊和无拘无束的意见交流。据玻恩自己说,在哥廷根的十几年
间,他和弗兰克的每一篇著作都经过两个人的详细讨论,尽管他们联名发表
的论文只有两篇。
在哥廷根的12 年中,弗兰克完成了大量的工作。他除了发表许多论文以
外,还在他的学生们的博士论文中凝聚了自己的许多心血和创见。他不是那
种思想狭窄的单纯实验家,而是在和同行讨论问题时常常提出一些触及物理
本质的看法。他和艾耳萨塞的来往是一个脍炙人口的好例子。有一天艾耳萨
塞去见弗兰克,表示想作一些实验研究,因为他读了一篇文章,涉及了物质
的“波动性”,因此他认为如果能够作些实验来验证电子的波动性,那将是
很有兴趣的。但是弗兰克却说,那大概不必要了,因为美国人戴维孙和昆斯
曼已经作了这种实验,只不过他们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实验结果的真实意义而
已。这就十分突出地显示了弗兰克在见解上远远超过戴维孙之处。
弗兰克的实验室是硕果累累的。他在晚年曾总结说,他一生最关心的是
微观领域碰撞过程中的能量转化规律、分子的形成和离解、荧光现象以及化
学过程等问题。如果他们工作能够继续下去,那对微观物理学以及其他科学
分支的发展将会大有好处。然而,不幸的是,1933 年初,希特勒攫取了德国
政权,很快地建立了他们那一套反动残暴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