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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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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刺 (第3/3页)

手却有些发凉,脸上的笑容也叫人瞧着有些苦涩,慧安的心中不由也难受了起来,方才在马车中想到关元鹤而升起的那一丝甜蜜不知怎的也就一下子随着着股难受而酿成了涩意。

    聂霜霜说的对,女人有了身子,给夫君安排个通房也是正常事,是免不了的。再来这个通房是个没根基的,将来聂霜霜生养了嫡长子,还不是任由处置,再发卖了便是,不过是个玩意……

    可是将来……将来若是这事轮到自己的头上,自己也能如此去做吗?

    慧安迫使自己这般想着,却不知怎么的偏又忍不住还这么问着自己,嘴上也管不住的便又冲口问道:“她受宠吗?”

    她的话一出口便自知失语,这话和那把刀子去捅聂霜霜的心又有何异?慧安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聂霜霜便微微一笑,却道。

    “不算受宠,只每月他也会去上一次的……”

    慧安闻言心就楚痛了起来,只觉握着的聂霜霜的手在微微发颤,可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劝慰她。因为那什么玩意之类的话都是虚话,都是女人自己个儿欺哄自己的话,慧安知道,聂霜霜也知道。

    慧安不说话,聂霜霜一时却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不说话,两人一路沉默进了屋。

    待丫头送了茶,聂霜霜才笑着道:“你倒是主意大,怎就去学那医马,不过这若是能用上战场,倒是一件功德。”

    马场的生意聂霜霜的娘家永宁侯府却是参了干股的,故而那南边两处马场全赖慧安的功劳才能稳住,这事别人不知道,聂霜霜却是知情。

    慧安听了她的话只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就是个爱马的。这马已送到了此处,一路虽是生了些小病,但是也瞧不出什么不妥。如今王爷随着大队都驻在城外山脚,明儿一早就出发,想来再赶五天路便能到雁城了,这事定然能成。”

    聂霜霜听慧安这般说倒是拍手笑了起来,道:“这若是成了,朝廷明年得在南边开辟多少马场出来,得养多少马啊,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把压箱底的脂粉钱儿也拿了出来,也参上一股去,只怕用不了两年也能赚一间脂粉铺子回来。”

    慧安闻言便捂着嘴笑,倒是秋儿在旁插话道:“瞧夫人说的,倒似文大人少了夫人的脂粉一般。”

    经这么一闹,气氛便又活络了起来,慧安和聂霜霜久别重逢,自是说不完的话,两人这一聊就是一个下午,正说的起劲柳绿进来说文思存接聂霜霜来了,正和钱若卿在前头吃茶说话。

    慧安二人这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聂霜霜是有身子的人,慧安也不敢留她用膳,只扶着她起了身。待慧安送了聂霜霜出院,见垂花门在望正欲止步,聂霜霜却拉着她的手不放,道。

    “我们爷你又不是不认识,怎的还害羞不成。没那避而不见的道理,你大婚我定然是瞧不见了的,今儿你不把我送到驿馆门口瞧着我上了马车,我却是不依。”

    慧安这才笑道:“再浑说,仔细我撕烂你的嘴,别以为你如今贵为王府世子妃便能横着走了。”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前头花厅,见二人进来,文思存便瞧了过来,目光触及慧安那张明媚的面容,不由一怔,身子僵了下,这才忙慌着站了起来。他站在那里身影似顿了顿,这才快步上前扶住了聂霜霜的手,笑着道:“我来接你回去。”

    这两年文思存历练的越发沉稳,聂霜霜自嫁给他便没见过他如此失态,她心中有些刺痛,但慧安那张脸便是女子瞧着都移不开眼睛,更何况文思存本来心中就有慧安,这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聂霜霜知道他是来接自己的,绝不会是因想见慧安故意寻的这托词,但他方才刻意说了这话,却是叫聂霜霜心中生出楚痛来,她低下头咬了下唇,这才笑着道:“夫君也两年没见安娘了,你快瞧瞧,这丫头是不是愈发出落了?瞧着我都直嫉妒呢。”

    文思存其实真就是来接聂霜霜的,他心中虽也有一丝想见慧安的希夷,但也只是如此而已。可他方才不想聂霜霜会和慧安一道进来,猛的瞧见慧安心中就一下子翻起了巨浪。不知怎地就想起当年被拒绝的一幕幕,想起那时候他的失意,想起年少轻狂的借酒浇愁,也想起听闻母亲给慧安做了全喜夫人时自己心中的痛苦不堪和怨怼。

    这些情绪翻搅着竟是将这两年来他和聂霜霜的琴瑟和鸣给尽数浇了下去,这才使得他一下子失了态,如今瞧见聂霜霜为自己解围,文思存心中感激又愧疚,心疼又不安,面颊上便浮现了一层红晕,瞧向慧安有些不自在地道:“一别两年,沈妹妹是变化挺大,也长成大姑娘了。”

    钱若卿一直坐在一边悠闲的吃着茶,只方才的那一幕他也瞧在了眼中,不由挑着眉瞅了瞅慧安。

    慧安将聂霜霜送上马车,文思存却也没有骑马,和钱若卿及慧安道了别,也跟着上了马车。他在聂霜霜身边坐下,聂霜霜便探手握住了他放在膝头上的手,文思存五指分开和她十指交缠。

    两人却都没有说话,半响文思存才瞧向聂霜霜,道:“抱歉……再给我一点时间,我……”

    聂霜霜却眉眼弯起,抬手便压在了他的唇上,只道:“别说抱歉,我都知道。”

    说着依进他的怀中,想着两人同房花烛夜在她徐徐诱导下他的坦白,想起他们那夜并肩躺在床上的谈心,想起临近天明他突然拉着她的手说抱歉,想起他谈到慧安情动时的眼泪……

    想起那徒有虚名却什么都没发生的大婚之夜,聂霜霜心中有甜也有酸,但却独独无悔,她只靠着他,听着他的心跳,又轻声道:“你还愿意说出来,这便好……我从不后悔,也一直在等,等你心中只有我,有我们的孩子,也知道那日不会太远了……”

    文思存闻言心中一触,紧了紧怀抱,对妻子的宽宏,豁达和善解人意他一直很是感激,不由从心底发出一声叹息来。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日旁晚时李云昶也从城外赶到了驿馆,他们在太奉的驿馆中住了一夜,翌日天还没亮便又启程赶路。马队又走了两日,这夜却到了延州的青庐山。

    慧安推开车窗往外瞧,但见山峦叠障,在夜幕下黑沉沉的,望之便叫人心生畏惧,感叹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山风微凉,吹拂在面上却是已不觉着刺骨,倒是叫慧安清爽了不少。

    春儿在车中伺候,见慧安依在车窗上向外瞧,不由道:“姑娘瞧了一日的书,若是白日倒还能瞧瞧外头的山景舒缓下眼睛,这黑咕隆咚的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不若闭着眼睛叫奴婢给姑娘按按。”

    春儿瞧慧安的眼睛不知是看书看的,还是在灯光下映的有些发红,不由说着。心里却想,这两年姑娘为了学治马也太下苦功了,这看医书,一看就是一天都不动弹,这样可是不行。还是快些到六月的好,到时候姑娘嫁了人,好赖也有姑爷管着姑娘了。

    慧安窝在马车上不知不觉就看了一日的书,如今身子还真就觉得很乏,闻言便道:“你也别给我揉了,索性我出去骑会马吧,也活动活动筋骨,还真有些难受。”

    她说着便敲了敲车厢板,今日是没有馆驿落脚了,春儿想着只怕一会马队也该安营了,便也不拦着慧安,只给她加了一件斗篷。

    慧安下了马车,骑在马上,沐着冬夜的山风,虽是有些冷,但却觉着格外的神清气爽。前头李云昶正和一起负责送马匹北上的太仆寺少卿刘云定说着话,似瞧见了慧安,扭头向这边看了一眼,接着便和刘云定说了声什么,调转马头驰了过来。

    这一路,慧安总有意无意地避着李云昶,其实两人虽同在马队,但因马队的人极多,李云昶要负责的事也是不少,每到城州又要接见各地官员等,也忙的不行。便是慧安不避着,两人碰面的机会也是不多。

    只有时候难免遇上通常也有钱若卿在一旁搅合着,可这次钱若卿却不在身边,慧安知道他在马队后面压阵,见李云昶过来由不得就回头瞧了一眼,只夜色已深,她却只能看到黑压压的马群。

    这会子再下马去马车上却是太过刻意了,慧安不由怨自己今日莽撞,但想着李云昶便是过来,也不过是说两句话罢了,她便也放下心来。只瞧着他打马往这边来,可谁知却在此时突然发生了变故,慧安都没能看清,便只听李云昶身下坐骑嘶鸣一声,接着竟是突然一头栽下,不知那里的火把一耀,慧安就见那马儿的头部赫然插着一根白翎箭!

    “不好!有刺客!护驾护驾!”

    随着李云昶摔倒在地,当即便有人喊了起来,只是那流箭却不知从暗夜的那里飞来,竟如密雨一般!

    后面的马群也遭了袭击,当即便有死伤,那马登时便惊了,嘶鸣着往前冲,根本就控制不住。片刻还安安静静,井然有序的马队便乱了套。

    “姑娘!”

    慧安听到春儿的喊声,回头却见春儿趴在马车上冲她大喊,只那马车却被失控冲过来的马群给阻挡,挤着往山道旁的乱世堆中冲去,而慧安也被马群冲的不得不离马车越来越远。

    “殿下!熄灭火把!熄灭!”

    大喊声传来,慧安回头正见李云昶显已成了暗处人瞄准的靶子,流箭不住往他那边飞,他身影狼狈地躲避着,好几次都堪堪被射中。而他身边护驾的侍卫片刻功夫已死伤了好几个,前头的侍卫大喊着偏被马群冲的一时挤不过来,李云昶已是险象环生!

    慧安正惊恐地瞧着,只觉耳边有响声飞快而来,她本能爬在正嘶鸣着踢腾的马背上,便感一只利箭从耳边掠过头发飞了过去!接着眼前一黑,却是前头侍卫们熄灭了火把。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方便下次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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