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2/3页)
么关系,现在是抗战时期,委员长没有功夫管这些事,而且你自己明白,你姓郑来他姓蒋,你家在河南他家在浙江,不管真假,这事情传出去可不成话。好啦,你千里迢迢找他一也不过是为了几个钱,现在我可怜你,送你五百块作路费,回去算啦!就照我的办法做罢!“账房一听大惊道:”人家是先礼而后兵,送你一笔钱,算是够交情,你再要找他,以后的情形可不对头哩!“账房也劝他回去,可是绍发不死心:”俺受尽了苦来找他,杀头也顾不得,并不想沾他兄弟的光,做官发财都不想,只想见他一面,知道娘的死活。俺兄弟兰个,二发子打从逃荒那年分散就没有了消息,如今只剩一个,见见面有啥关系,’皇帝也有草鞋亲‘哩,再说俺俩是亲兄弟。……“账房见他老实得可怜,也不便同他争论。可是万一绍发在他客找里住下,把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传了开去,那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小客栈难保不封门,账房越想越怕,劝他道:”你还是搬到河南会馆住吧,那边不必花钱,在这里呆下去,巡逻队天天要查夜,难保不出毛病。……“绍发虽然老实,可是他正处于一个微妙的环境中,他知道这个账房是怕他连累了客栈,下起逐客令来,但他一想住同乡会可以省点开支,也就满口答应。重庆的河南同乡会在南纪门,账房把他送到那边以后总算了却一件心事,可是绍发心事更重;自从那个侍卫官送来一笔钱以后,再也没有音讯。
在官邸里,三发子的心事可也不轻。绍发的出现,那是绝对不能公开,一来他怕人家讥笑”蒋母王太夫人“的”不贞“,使自己蒙”油瓶“之羞,二来他周围尽是浙江人,党政军帮特务系统,无一不是以浙江小同乡为核心,万一闹开了,他们在心理上不就很难形容么?于是要绍发赶快离境。因此不断有人去找他,谈吐之间弦外有音,意思是警告他回河南去,不宜在重庆多逗留。绍发心里明白,告诉他们好不容易来到重庆,非找他兄弟见个面不可,但他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他保证守口如瓶,决不泄漏风声,同时希望他们向蒋介石转达;如果不能会面,他就不动身。可是同乡会的情形越来越不对头,原来住在那边的人本来同他有说有笑,忽然对他敬而远之,不再找他了。新搬进来两个非河南籍人却日夕陪着绍发,连上厕所都同进同出,郑绍发受不住了,他一生气搬回了萧家沟小客栈,那账房欢迎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正为难间,第二天中午出门回来却不见了绍发的影子,问伙计,伙计说有两个便衣把他请走了。原来绍发已给送到了贵州息烽集中营。
那真是个赫赫有名的地狱,里面有”中美合作训练所“,也有庞大无比的监狱,多少青年、学者、商人、军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直着进去了,横着也出不来,就埋在集中营里。可是绍发不知道,起先他以为是个大宿舍,或者是个什么学校。当然,在那种地方,真所谓铁石人也要落泪,绍发是个血肉之躯,没几天也就明白了,上天无门,入地无路,整天在指定的屋里吃喝拉撒,不准胡跑,也不准跟任何人说起他是某某人的哥哥,因此集中营里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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