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2/3页)
他们不听话的子弟,有一个奇怪的对付办法:鼓励他们抽鸦片。有些富翁当他的儿子还不会走路的时候,便把他抱到烟床上,一边自己抽,一边向孩子喷,没多久这个孩子也就上了瘾,于是做家长的也就不怕他高飞远走,不听指挥。王氏对蒋志清的管教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她不能采用这个鼓励孩子吸毒的办法。那时肃庵有一个远房弟弟间或到她家坐坐,瞧见蒋王氏为儿子伤脑筋,两个人便商量了一阵,她越说越气,那叔父却想到了一个办法:替蒋志清结婚,结婚以后有妻子管教,大概不致于再在外面胡闹了,他叔父的理由是:“早婚是个风气,没有关系;新娘子进门以后也可以帮帮婆婆的忙,招呼招呼小弟弟小妹妹,而且老大蒋锡侯都已有了老婆,志清娶亲也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何况他在外面已经懂得男女间事,街上也传说着一些风声哩!”王氏觉得很有道理,决定替志清提早结婚,企图由新娘子来改变他的个性,同时增加一个劳动力。可是蒋家的情况已非昔比,不容易由三姑六婆找到门当户对的人家,那亲成就央媒代向当地禽孝乡熟人毛家作伐,对象毛福梅,比蒋大三岁,是个典型的三从四德旧式女子,出身于破落了的“诗礼传家”,乃父早故,这个家也就传不下去,既无嫁妆,十八岁还未出阁,穷措大上门又瞧不起,当真是高不成来低不就。蒋家求婚时“长兄为父”,福梅的哥哥懋卿就同意了这门亲事,于是当蒋志清只有十五岁的时候,便做了新郎。可是新娘子无法改变她的丈夫,她的婆婆叮嘱她道:“志清明年考童子试,你要多劝他用功读书。”
志清头先还敷衍一阵,没多久便抹下脸孔,打起老婆来了。第二年童子试没有考取,十七岁那年改进奉化凤麓学堂,住了一年多,先生既不欢迎,同学也都变成了冤家,他又惦念着在他妻子身上的某些满足,于是又回到溪口住了半年。此人由于母亲过分疼爱,变得很任性。虽然常常挨打挨骂,但可以看得出来,做母亲的仍然袒护着池,不象锡侯、瑞春、瑞莲、瑞菊等这几个兄弟姊妹那样不大受到王氏理睬;结婚以后的蒋志清,由于太太怕他,而王氏又把全部责任推到她媳妇身上,于是蒋志清更变成没人管教的野孩子,一天到晚在外面闲荡,交几个不三不四的朋友,吃喝嫖赌,偷窃拐骗,纠党殴斗,无恶不作,乡人侧目。王氏伤心之余,不免要限制他的行动,并且要他帮助家里做点事,如挑挑水,扫扫地之类。但蒋志清深恶痛绝的便是劳动,常常不顾而去,把他母亲气得没法,毛福梅也只好偷偷哭泣,怨自已命不好!王氏没办法,又找到他叔父商量了一阵,他叔父便对他道:“你这样胡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让我把你带到宁波学做买卖罢。”蒋志清打从心里不乐意道;“做生意?太辛苦了!”他叔父道:“那末还是读书去罢!你母亲希望你十年寒窗,取个功名,将来也可以恢复门庭。”蒋志清还是不服气道。“做买卖和读书都没有什么出息。”
“那你要干什么呢?”他叔父生了气:“总不能学做流氓,胸无点墨,横行霸道,肩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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