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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第1/3页)
对我来说,真是任务艰巨。对于那个人人皆知的角色,不比一般小说中人物,可以“虚构”,又不能仅凭资料去写,否则效果与催眠剂无异。冯平山图书馆等有关蒋的资科有的是,但是不敢用;烦闷不堪时想到了友人惠赠于我的五页“八行笺”。
那是一九四九年冬天,有一位真正的蒋介石侍从室侍卫官退休后来港,寻亲访友希望“叶落归根”,并且很快获得批准。他在回乡之前用“八行笺”写下了一些有关蒋的情况,内中有五页是记载抗战时他奉蒋之命,在重庆监视蒋的兄长郑绍发的经过。由于事隔三十年,已记不起这五页“八行笺”由友人送给我的经过了。反正当时在烦闷不堪时想到了它,并且全家协力寻觅,花了几天功夫才找到了这薄薄的五页纸。
然而一则以喜,一则以疑。我开始不大相信这位侍卫官所写的经历。蒋介石怎么会有这一段传奇式的故事?之后,我根据蒋的家谱、浙江地方志、风俗习惯和蒋的传记等逐一核对,再对照他的发迹史和各个阶段的表现,我才深信这个侍卫官的所述,而且他没有“耸人听闻”的必要。这五页“八行笺,与其说是欠缺文采,毋宁说是朴实无华。于是我就动笔写《金陵春梦》第一集《郑三发子》。末了,排字房催排署名时,才从”宋乔“身上得到启发,起了个”唐人“的笔名:唐、宋、元、明、清,顺口嘛。
事后证明,读者对这个样子的开头是感到兴趣的。我自己对相反的意见或抨击也非常留意,倒不是担心有人控告我诽谤,而是担心有人责备我为反蒋而出此一着并不光采。其实拙作中对蒋母寡妇再嫁等情是十分同情的,反蒋也在于反他从郑三发子变成蒋介石后就忘记了灾民痛苦而骑到人民头上这一点,并没有反郑三发子。可能这明确的态度获得了”忠贞之士“的”认可“,台港蒋方人士亦未因此骂街。这一胸襟值得喝采!
某报月刊曾有专文为蒋”辟谣“,说蒋并非郑三发子,也非蒋母与雪窦寺和尚所生,而是他寡母与一不知名的村人所生,云云。这一”辟谣“却反成了旁证材料,大概为作者所未料及。
另一位当年在台北的三青团机关报《平言日报》总编辑薛斯人先生,则在香港一家业已关门的日报上大揭我的”秘辛“,说我”向壁虚构“写《金陵春梦》,稿费赚了不少,私家车有两部之多,白天写稿晚上上舞厅。多承他”捧场“,还说我”漂亮“,说我是个”出血大户“。他的”打击“在我的友人间曾引起颇久谈助。因为我只有一部”11号车“(两条腿),在巴士站苦侯巴士时,朋友邂逅便开玩笑:”你又在这里等你的两部私家车啦!“至于晚上去舞场做”出血大户“(肯花钱的大阔佬),倒并未燃起老伴的怒火,因为她知道我压根儿不会跳舞,同时更清楚我晚上都在家中埋头”爬格子“(指在稿纸上写作)。
蒋介石逛容子尽人皆知,不写不成。因为这涉及他的为人,特别涉及文中要讲的民间疾苦。可是写又不成。因为一九五二年我动笔时,不可能找到他当年所逛过的窑子。曹禹写《日出》可以找到场景,我写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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