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第2/3页)
向又从朝北改为向东。七月十三日的午夜,月光如银,这支铁流从大别山脉倾泻下来,向皖中平原奔腾过去……
人马奔驰在六合的平原上,高粱不绝地向我们点头,天空却传来轧轧的机声。全旅分为三路,通过合叶公路,向官亭高刘集前进,击退保安团和土顽固的阻拦。快到官亭的大路上,有很多还未挖竣的战壕,新鲜的黄土堆积在旁边。记者在官亭街上遇到刚从合肥回来的商人,他说:“合肥城里的广西军都拖到六安去了,留下的只有些省保安团”。另一个卖馍馍的老板说:“这一拐一拐的队伍,打起仗来,浑身是劲,真是从未见过!”
“排长,你该休息一下罢?”坐在草地休息的战士这样说。
“毛泽东的旗帜在那里,我就跟到那里,死掉就算!”熊其新的语气是那样坚决,一拐一拐地走过去了。战士们立即爬起来,咬住牙关,跟在后面走。他是三团八连的排长,两只脚板烂得好似蜂巢样,用灰布裹住,总是站在全排的先头。休息时,不是帮战士弄饭便是找夫子。二团第二营营长吴占魁扛起枪来了。听说是射手染痢疾。大家痛恨休息,前头不动,就会捱后头的骂,脚板走麻痹了,没有觉得痛楚,无数发红的眼睛,无数疯狂的步伐……
十六日晌午,我们绕过吴山庙,蒋军躲在西南两边的碉堡里射击。继走一夜,远远望见淮南路的电线杆。渡过两条护路沟,跨上铁路(实在是公路,铁轨拆掉了),那圆形的碉堡,寂寞无人,队伍已经过完,抵达下塘集(离铁路约十里左右),桂顽一三八师一个团才分路赶来追击。六合平原的包围圈,就这样给我们突破。不,那是个还未合拢的包围圈。
薄蓦,噼噼啪啪的枪声又响起来了,队伍集合在一个大草坪上,司令员(注:指旅长皮定钧,因为他过去是豫西第一支队司令员,战士们都是这祥称呼他)拿着望远镜在发现敌人。“咄!大别山,磨子潭都过了,这算什么!”战士们有信心地说。皖东的大嫂子们用那石柱样的天足,敏捷地牵着背骑病号的驴子赶来,驴子“嘎!呀!”地叫。指导员激昂地在对战士们讲话,做着各种不同的手势。
“同志们,津浦路是最后一关!我们要咬紧牙关,突破这一关!……”
“……已经到了苏皖边区的大门,反动派还在梦想阻击我们,但任何困难,不能动摇我们的决心!”
“……生死存亡的决斗,就在今天晚上!……”
过津浦铁路,是我们行军作战中最艰难与紧张的场面,因为它是蒋军对苏皖边区的封锁线,据说铁路上驻有一个军。同时我们越过淮南路后,敌人已经明白我们行军的企图:蒋机整日在头顶盘旋,他们对津浦路的警戒一定很严密。二十三天来,部队不断地与敌人、天险、疾病及饥饿搏斗着;尤其是七昼夜的急行军,减员的现象,也相当严重。但是为着完成党给我们的任务,与华中新四军会师,突破津浦铁路是我们的决心。十九日的夜里,我们咬着牙关,击退反动派的地方武装和孙良诚部当时对我的阻击,向东出发。“明天会胜利地到达苏皖边区了,那里有亲密的脸容,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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