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2/3页)
是靠不住的,只有靠沽宁人自己了。”
“靠什么?沽宁是人人自危,民心大乱。我这是无兵无将,背水一战,靠什么?”
高三宝有点茫然:“……我有钱。”
蒋武堂哑然:“钱在这时候是管不得用了。”
“钱总是有用的。”高三宝看着屋外漆黑的夜,他的神情如在够一根救命稻草。
往常的这个时候,沽兴车行已是一片繁忙,但因时局紧张,今天往外出车的并不多。
四道风端着缸子在漱口,老小馍头拉着车往外走,老馍头又在鼓劲想央告四道风退车的事,四道风先一眼瞪了过去,老馍头唉声叹气地走开。
四道风看不过去:“行了行了!下午回来把车退了!逃你的小命儿去吧!”
老馍头感激涕零:“四哥您真是……”
“滚远点!不想看见你!”
老馍头知趣,拖了小馍头走开。
四道风接着漱口,一双眼睛又盯上了跟着两馍头往外走的一个生人,那人整套黄褂圆帽,走相做派十足一街头混混。四道风晃晃水缸:“穿屎黄的那个,过来!这是大马路吗?你进来晃什么?”
那人过来,老远便唱个无礼诺:“正找四爷呢,四爷有礼。”
“别扯,我今生也不是什么爷。”
“我们爷有请四爷,您知道,闹个和头酒。”
四道风厌恶地转开头漱口,一口水喷得阳光下虹光泛射:“你们爷是哪个会的?”
“我们爷……”
“闭上嘴走吧你,告你们爷,我烦人抢到刀把子就骑穷哥们儿头上,甭管他啥会。”
那陌生人看看他,抱抱拳离开。四道风把洋铁缸子一甩,从窗沿上看欧阳睡的屋子,日头高照,被子下边一个人形一动不动,他回身揪住皮小爪:“爱抬杠的没死吧?怎么这个点还睡?”
皮小爪道:“教书匠啊?两个点前就起了呀。”
四道风愣了一下,跳进屋里一脚把被子踢飞,被子下边是一个被卷。四道风看看车行门外:“你借他一身屎黄的衣服?”
“就你特烦那身。”皮小爪从窗边拿起堆破布条,“你瞧他这身,扔花子堆里也没人要。”
“你这个胳臂都长不全的笨蛋!”他狂怒地抓过那把布条扔了,往车行大门跑去。
黄衣圆帽的欧阳早已拐进小巷,妆化得实在粗疏,半撮胡子已经快掉下来。他一边走一边修复着,从另一条巷子里出来时胡子已经复原了,巷口有两个士兵,欧阳在墙上蹭了蹭脊背,一脸无赖相地看着他们。
士兵厌恶地将脸转开,欧阳又磨蹭了一会儿才通过哨卡,他走向沽宁的街道。
一家药店出现在欧阳眼前,他想也没想便进去。店里没有客人,他指指架上的一种瓶装西药,伸了四个手指头。那是他常吃的止痛药。
店伙吓了一跳:“先生,这药一年也吃不了几瓶的。”
欧阳摇摇头,只管把钱递了过去,他把药揣进口袋,把找的钱仍留在柜上:“小师傅,跟您打听个人。”
店伙看看那找钱,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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