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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文章还是敷衍着,“前边,前边。”但我倒是提醒他了,他冲着我叫:“传令兵,上前边来,你不该离开我三米之地!”
谁去他那儿呀?走得不知道什么叫累似的,还是一个易受攻击的角度。我装没听见,继续跟迷龙他们低语:“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混蛋。混蛋,八嘎。”
康丫说:“以后咱就叫他八嘎。”
龙文章还在叫:“传令兵!”
我装没听见,“不,八嘎不够,他叫死啦死啦。”
迷龙点头,“死啦死啦好,我整死他。”
我们前边走的郝兽医回过头来,看了看我,“烦啦,你在想什么呢?”
“你脖子拧回去朝前瞅,别闪了老胳膊老腿。前边那是损家他祖宗,叫个死啦死啦。”我用下巴指指龙文章。
龙文章提高了嗓门,“传令兵!立刻过来!”
这回我听见了一声枪栓响,我前边的弟兄们可倒好,齐刷刷闪开,露出那家伙抬枪对着我。我旁边的迷龙还够意思,站我旁边,像我一样阴沉地看着他,说“我整死他。”
“只好当你说笑啦。”我说,然后走向那货,照他已经被我拖延了三次的命令办事。
迷龙在我身后恨恨地嘀咕:“我真整死他。”
而当我走到死啦死啦身边时,那家伙居然乐了,拍了下我肩膀,“想让老子成空衔团长吗?你还太嫩了。”
我冷淡地说:“我腿有伤。”
死啦死啦居然说:“所以你该走快点儿,好看医生。前边前边。”
于是我们继续走,向前边走。
后来我们一直就叫他死啦死啦。后来在我的余生中,最爱看抗战老片,一旦屏幕上的日本兵大叫死啦死啦,我就从心里开始笑,笑纹从心里一直泛到嘴角。
那是死啦死啦留给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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