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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不来的。我不去。”
“别当真。我是说给你条生路。”
我摇头,“不去。我看这么久,就当江那边跟我们没关系了……要去了那边,我会不合群的,比在这边还不合群了。”
是的。我不去。这还是第一次,我想冲向一场输死的战争时,身边的家伙没有溃退。
那家伙猛地拍了我一巴掌,开始大笑,“你这家伙就是那种!嘴上永远说不,心里永远说是!”
“你他妈的嘴上说是,心里说不。”
“我嘴上说是,心里也说是的人。不我已经说得太多了。-好吧,在这戏台子上咱们要演的只有一出……”他住嘴了。我们转过身。
我们都听见山野里传来的一个巨大声音,在我所记忆的各种恐怖声音之中,那是最恐怖的一种。
阵地上顿时乱了,我们的人纷乱地冲向阿译这帮临时苦力造就的单向壕沟,它实在是还草得很,加上把挖出的土垒成松散的胸墙,也只够我们在里边保持个跪姿,而且根本不够我们用。
我们乱哄哄地炸着刺,冲上——更该说为自己抢到一个射击位置。
那声音震动着山野,鸟雀惊飞,兽吠灭绝,我的耳膜里似乎只剩下这一种声音。迷龙扑在我身边别扭之极地试着能不能架起他一只脚的机枪——当然不可能。
败到林子的日军远远的明目张胆地跑到了山路上来迎接那巨大的声音,尽管很难击中但那仍在有效射程内,可我们因那声音讶然到忘了开枪,死啦死啦也在我们身后大叫着“别开枪!省子弹!”
我瞪着那声音,似乎我可见看见那无形的声音。我愤怒而沮丧地冲阿译大叫:“防不住的!”
阿译在那拥挤的散兵坑里挤得根本没地去,他和三个人挤在一个最多能容两人的坑里,“防不住什么?”
我越发地愤怒和沮丧,“根本没有用!”
然后我企图把自己的坑挖深一点,找不到工兵用具,我用枪托在进行我的徒劳。
迷龙大骂:“你瞎整啥?那是老子的脚!”
我大叫:“机枪不管用!”
迷龙声音更大,“什么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