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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的。”
我:“小太爷从来就是天生异相的。”
阿译:“我的意思是说……”
泥蛋在那边可着劲大喊:“王八蛋!”
我吓了一跳:“干什么干什么?”
满汉愤怒地:“鬼子那边骂我们!”
我:“骂什么?”
满汉:“八格牙路!”
我:“没想法。请他们吃隔夜屎。”
阿译:“对对!”
我没心思参与这种永无休止的骂局,沿着交通壕走开。满汉乐颠颠地赶回去开骂阵。阿译犹豫了一下决定清高,他跟着我。我想离阿译远点儿,因为我忽然觉得那张小白脸让我看着亲切。
阿译想离我近点,因为他忽然觉得我这张小白脸让他看着亲切。
我想刚才的几个小时里,阵地上的我,去师部的阿译,都发现一件事,我们一直是一群人,从来没有试过一个人。”
我都从交通壕钻回一线战壕了,阿译还锲而不舍地跟着,我拿着望远镜冲对岸看,他也假模假式地看着。
泥蛋满汉那一伙在那边哇哇地跟对岸骂着,有时国骂,有时地方话,西岸那边有时日语,有时夹生得不得了的汉语,于是东岸也有时汉语,有时掺上夹生得不得了的日语。
“罗圈腿!小矮子!”
“该死的!”(日语)“田鸡腿!萝卜头!”
“垃圾兵!”(日语)“小东洋!连茅坑都抢的叫花子!”
“我们给你带来死的觉悟!”(日语)“竹内连山上了山,带个联队屎克螂!老子一炮干他个球,统统滚作驴粪蛋!”
西岸沉寂了一小会,他们听得懂“竹内连山”四个字。
再杀过来时便是夹生的中文,“无头的小鬼叫虞啸卿!冤死野鬼全是他的兵!竹内队长的狗是健太郎!噬完他的胆嚼他的肝!”
我们这回静寂了,大概都被小日本居然用中文编骂词儿给吓住了。
我呸了一口:“无聊。”
阿译:“文理不通。”
我:“东西两岸,统统的撑的。”
阿译:“十三点。”他还要给我解释:“十三点就是捣浆糊的傻瓜嘛。”
我:“两边都十三点。那你就是个十四点。”
阿译便立刻警惕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