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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跟着,我们像是从地狱里被挖出来的一帮子游魂,这帮游魂木然地看着东岸那边正在爬升山巅的太阳,也不管多半就要被晃瞎眼睛。
海正冲追在死啦死啦的身后,急切着,倒是也真的感动着,“……用了两个师地工兵,江上边已经搭好了浮桥,师座正率队在桥那边等候,他希望你是第一个过桥的人……”
我们便跟着死啦死啦往山下看,正斜面尽成焦土,大部分日军死在地下了,地面上倒颇为稀疏。一向天堑的怒江江面上现在是千舟竞发,来来往往,几万人和几千吨的物资正在争渡。
死啦死啦挣开了海正冲伸来搀扶的人,颠颠地往堡里走,一边卸掉身上地披挂,我们也颠颠地跟着,卸掉身上的披挂,现在他上哪我们都会这么跟着,哪怕在别人眼里被当作疯子。
后来他拣起一个背包,倒空里边的零碎,实际上也没什么零碎了,我们连破布都使光了,我们也纷纷拣起了背包,依样画葫芦。
后来他颠去了我们放那一箱乒乓球的房间,大捧大捧地往包里塞着乒乓球,我们也跟着放,乒乓球在地上蹦跳。
迷龙一边放一边嘀咕:“这是干啥呀?”
海正冲站门口,挠着头,很想问迷龙一样的问题。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管放。
我们终于走出了这尊我们被困了足足三十八天的树堡,而之前这世界告诉我们,只需要四个小时。
不辣在冲着我们大叫:“带上我!带上我!”
但他已经被安置在担架上了,对不起,不辣。我们带不动你。
我们在晨光下睐着快瞎了地眼睛,挪动着面条一样的腿,我们摔倒,但立刻推倒搀扶我们的人。
我冲着茫茫然跟在我们身后地海正冲大骂:“杀鬼子去,别跟来讨好!否则我日你十八辈祖宗!我们全体!”
舍却不辣,我们全体也就那么十几条了,可是人有皮,树有脸,海正冲们站住了。
我们是连叫花子看了也要捂鼻子地恶叫花子,我们从正上山的后援梯队中间晃过。我们走过日军的尸体,他们在死之前是被铐在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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