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3/3页)
车子停在哪里。然后,怀着绝对的放弃和深深的怨苦,我跌跪在人行道上,大声号哭泄愤,一个过路的女人惊讶的瞪我一眼,急忙窜到街的另一边去了。
两天后,我拿我最后的几块钱买了张巴士车票去南奥立冈,我的三个孩子跟他们的母亲住在那里,我问她可否给我一些帮助,或许让我在她房子里的一间空房间住几个礼拜,直到我能站起来,可以了解的,她拒绝了我——并赶我到外头。我告诉她我已走投无路,她才说:“你可以拿走账蓬和露营用具。”
那就是我结果怎么会在杰克森温泉的中央草坪上的原因。它刚好在奥立冈州艾许兰外围,营区空地的租金是每周二十五元,但我没有钱。我恳求营地管理员通融我几天去弄到一些钱,而他翻起白眼。公园里已挤满了过客,他最不需要的是再多一名,但他还是听了我的故事。他听到有关火、车祸、颈子断裂,车子被偷,以及不可置信的无穷尽的恶运,而我猜他动了怜悯之心。“好吧,”他说,“就给你几天,看看你能怎么解决。将你的账蓬架在那边吧!”
我四十五岁了,而我觉得我的人生已到了结尾。我由在广播界薪水很好的专业人员、报纸的编辑部主任、全国最大的学校体系的公共资讯官、伊莉莎白库布勒罗斯博士的个人助手,到在街上和公园里拣拾啤洒罐的汽水瓶去换五分钱的回收费。(二十个罐头换一块钱,一百个换一张五元券,而一周五张五元券让我留在了那营地。)
我在温泉区消磨了大半年,在那段期间,我对街头生活学到好几件事。当然,我并不是真的在街上,但是与之非常接近了。我发现,在户外、在街上、在桥下及在公园里,有一个密码,如果地球上其余的人也都遵循它,就会改变世界:彼此互相帮助。
如果你在“外面”待上不止几周之久,你会认识其他与你一同在那儿的人,他们也会认识你。但并没有任何涉及个人的事,请注意,没有人会问你你怎么来到了这儿。但如果他们看见你有麻烦,他们不会像这么多有屋子住的人那样置之不理,他们会停下来,问:“你还好吗?”如果你需要什么他们能帮上忙的,你就会得到。
在街上,我曾遇到过一些家伙,有的给了我他们的最后一双干被子,或当我看起来达不到我的“定额”时,他们会把他们平日拣罐子的分给所得。而如果某人得到了大利(从一位过路行人得到一张五元或十元),他就会带食物回来营地分享给每个人。
我记得那第一晚试着札营的事。当我到了营地,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我知道我得赶快做,但我实在并没什么札营的经验。风渐渐大了,看起来要下雨。
“将它绑在那树上,”无中生有来了个粗嘎的声音。“然后送一条绳子到后方的电线杆上。在那绳子上绑个记号,如此在半夜去厕所时,你才不会弄死你自己。”
开始下起了毛毛雨。突然,我的这位无名朋友不说废话地,和我一起将帐蓬架起。他的评论只限于“在这儿需要一根椿,”及“最好将帐蓬门帘拉起,不然你会睡在一个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