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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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专心用菜刀修指甲，熟练地把指甲抛到空中，落到身旁的火炉。他一边修，一边用深色的小眼睛直盯着我。

      我觉得很不自在。看到一个埃及小男孩跑进厨房，他却一点也不担心。我检查各个界层的他，发现一到六界层都一样是穿着白围裙的大胖子厨师。不过在第七层……

      唉呀！

      「巴谛魔。」

      「法奎尔。」

      「过得如何？」

      「还不错。」

      「很久没见到你了。」

      「对，很久了。」

      「真可惜，嗯？」

      「是啊，嗯……我来了。」

      「没错，你来了。」

      这段美好的对话进行的同时，门的另一边一直传来爆炸声。然而，我的封闭术很牢。我尽量保持有礼貌的微笑。

      「贾伯还是容易激动。」

      「没错，他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更饿了一点，巴谛魔。这是我注意到他唯一的改变。就算吃饱了，也还是不满足。当然，你也知道他最近很少吃得饱。」

      「『对他们凶狠、让他们敏捷』，不就是你主人的口号吗？看来你的主人很厉害，才有办法让你和贾伯两个都当奴隶。」

      厨子笑得有些勉强，刀子啪地一声，一片指甲飞到天花板，正好刺到灰泥上，插在那里。

      「好了，巴谛魔，有教养的我辈不说奴那个字。贾伯和我正在长期抗战。」

      「当然。」

      「说到力量差别，我发现你不跟我在第七界层说话。这样似乎有点不礼貌。我的真面貌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是恶心，不是不舒服，法奎尔。」（※我自己也不好看，不过法奎尔触手太多，我不喜欢。）

      「嗯，真会说话。顺带一提，巴谛魔，我很喜欢你变的人形，非常好看。不过，我发现你好像被什么护符压弯了身子。或许你可以乖乖把它拿下来，放到桌上，然后告诉我是哪个魔法师指使你，这样我会想几个办法，避免这场会面有人送命。」

      「你人真好，但是你也知道我做不到。」（※也不完全是这样。我可以拿出护身符，宣告任务失败。但就算我逃出法奎尔的手掌，还是得空手回到那个脸色发白的小男孩身边。这样，我就得看他如何处置我，也更落入他的掌握，而我总觉得这样并不妥。）

      厨子用菜刀刀锋戳着桌子边缘。「坦白说，你可以、也会这么做。这不是私事，而且总有一天

      我们可能合作。不过，现在我和你一样受到限制，也得履行我的责任。所以又和以往一样，牵扯到力量的问题。不知道我是不是弄错了，但我发觉你今天不太有信心，不然你会从前门离开，边走边安抚那些三脚怪，而不是任它们把你关在屋子团团转，最后送到我面前来。」

      「我只是随性所至。」

      「嗯。你别再往窗边慢慢移动了，巴谛魔。这诡计烂到连人类（※噢！）也看得出来，更何况三脚怪就在外面等着你。把护符拿来，不然你就知道刚才临时凑合的防护罩有多烂。」

      法奎尔站起来伸出手，我们对峙了一会。我刚刚封闭的门后，还是传出贾伯勤奋（可惜有点老套)地施展引爆术的声音。这扇门想必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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