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2/3页)
喧宾夺主,夺了歌舞的真意。如此穿着整齐的七彩绢衣的妙龄少女欢唱舞蹈,格外地赏心悦目。
这是眉庄病愈后第一次出席这样盛大的宴会,她的身体恢复的甚好,只是人略微消瘦了一些,容色也更沉静,如波澜不惊的一湖静水,默默坐于席间独自饮酒。
如今的眉庄,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得意光景。荣宠侥幸,亦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般时事迁移,并无稳固之说。想来她亦明白,所以纵使复起,性子也越发内敛低调,像是不愿再引人注目。
只有我知道,她内心那股愤懑抑郁的怒火是如何在熊熊燃烧。
" 酒至半酣,歌舞也觉得发腻。见过众人,独不见清河王玄清在座,亦无人知晓他去向。玄凌也只是付之一笑:""这个六弟又不晓得去哪里了。"""
我亦不愿意去留心,他于我,不过是叔嫂之份,纵然惟独他目睹开解我隐藏的心伤,纵然他有一星半点的不可言说的情意于我,我亦只能装作无知无觉,如同对待温实初一般。
山中人兮芳杜若,我并非是山中幽谷间寂寞开放的杜若,而是帝王瑶池天边一枝被折在手中的海棠。名花有主,何况人哉!都是不可改变的;亦无力、无需去改变。
只是在宫闱纷飞的伤心和失落处,总会辗转忆起桐花台一角皎洁的夕颜和夏夜湖中最后一季的荷花,那种盛放得太过热烈而即将颓败的甜香,仿佛依旧在鼻尖凝固。
" 神思恍惚间,见众人的热闹间汝南王的正妃贺氏偏坐一隅神色郁郁却一言不发。我迎上前低声相问:""王妃身子不适么?"""
" 她见是我,微显尴尬,极力压低声音道:""妾身失仪,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 我点头会意,借口更衣拉了她的手至偏殿无人处扶她歇下。贺妃歉然道:""娘娘芳诞,妾身扫娘娘的兴了。"""
" 我含笑,温和道:""王妃勿要这样说,谁没有三灾六病呢,吃了药好了就是了。""又问:""王妃平日是吃天王保心丹么?""她点头称是。我旋即招手命流朱回去取药,道:""王妃稍耐片刻,药马上就拿来。""说着亲自倒了温水与她服下。"
" 她半是感激半是惶惑,""劳动娘娘玉手,实在不敢当。"""
" 我道:""在外本宫与王妃是君臣,在内却是至亲,哪里说得上劳动不劳动这样见外的话呢。王爷征战在外,王妃应该善自珍重才是。"""
" 我忽然被她眉心吸引,葳蕤一点浅红,正是与我眉心如出一辙的""姣梨妆"",不由好奇:""宫外也盛行此妆么?"""
" 她和静微笑:""如今宫中与各地都风行以'姣梨妆'为美,不仅可效仿娘娘美貌,亦以此求夫妻和顺,可是一段佳话呢。"""
我纵然自矜,听得这样的话,自然也高兴自得的。
" 很快药就拿来了,贺氏服下后果然脸色好转。她微笑道:""常听说娘娘最得皇上宠幸,不想竟是这样随和,难怪皇上这样喜欢。""汝南王生性狷介阴冷,王妃却是极和善温柔的一个人,倒叫我刮目相看。"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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