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会韩厉 (第2/3页)
儒雅君子是有一副好心肠在,叫人信服,然,遗玉听候,默看了他片刻,忽就笑了起来,无关喜,无关怒,只是觉得可笑罢了。
“你不信。”韩厉无奈地一叹,低头饮茶时候,但听她笑声答的话,目中利光连闪,心中又叹又惋。
“韩厉,你当真是诡狡至极,我不信你,我为何要信你?就算不承认,可我身上依然留着房乔的血,我们不光是娘的骨肉,也是房乔的骨肉,你算计了他十几年,临了还送了个假儿子给他,你恨房乔深入骨髓,又怎会真心待我们兄妹,哈哈,接我过来?你眼下想的,怕是怎么利用我才对吧。”
“卢智,卢智,智也。”韩厉喃喃一句之后,再抬头,脸上笑容尽收,转为平和,道:“不信便罢,我们不争辩这个,且来谈谈你母亲的事。”
遗玉转了一圈手中茶杯,道:“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谈我娘的事,你掳她、骗她、哄她、瞒她,蒙蔽她,对她使尽心机,你告诉我,你这样做,同你憎恨的房乔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我心里只有你母亲一个女人,而他做不到。”韩厉很是平静地说出这句话,遗玉猜想,这恐怕是今天他说的头一句老实话了。
“所以,若我不来,你打算如何?瞒她一辈子,不让我们相见?”
“这就是我的事了。”
“你太自私,这样将我娘留下,你以为她见不到我们,只能听到那些假的就像真的一样的消息,就会开心吗?”
“十几年前,我就是不够自私,才害得你母亲流落天涯,现在这样很好,我可以尽心尽力地照顾她,不怕她会出事,只要能让她高兴,我几乎什么都可以为她做。”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遗玉视线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然,你又如何得知你母亲现在过得不快乐,难道你告诉她真相,将她带回长安,要她为你操心,为卢智落泪,为卢俊着急,为卢家伤怀,这就是快乐?”声调渐渐拔高,韩厉眉头已是打结。
遗玉没有回答他的质问,低头饮起温热适口的茶水,微苦略甘,不合她喜好,她却一口一口地细细品来。
“滴答”、“滴答”,六诏气候湿暖,时常有雨,屋外的落雨声绵绵细细,将遗玉引回了神,扭头看向围栏之外,在这少有的三层小楼上,大片的屋檐房舍尽收眼底。
绿白相间的普沙罗城,真的很美,晴时的天空蓝的透亮,雨时的城市净的让人心宁,友善的白蛮人,爽朗的乌蛮人,来往的商旅造就繁荣,简单的统治背景,都叫这座城市变得快乐且迷人。
进城的头一日,她就同李泰说过,这是一个适合人居住的地方,现在看来,亦是半点没错。
骤雨初歇,遗玉被韩厉送到楼下,道:“不用送了,我带有人来,不会走失。”
韩厉并不勉强,“那你慢些,路面多卵石,雨后易滑倒。”
“嗯。”
遗玉朝他抬手行了一礼,提起及踝的裙摆,下了阶梯,踏在湿漉又光滑的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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