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谁 (第2/3页)
浑浑噩噩之际,是这人用了卢智的事做保证,唤醒她一丝神智,可是这个约定在上元节那个夜里收到卢智的留给最后一封书信后,已经没有必要了,她完全可以推论出事情的大概经过,包括她大哥是怎样从一枚棋子变成一枚弃子,还有那让人不敢“奢想”的罪魁祸首,是谁。
“你今晚来找我,便是要说这件事吗?”
“对不起。”
“没事,既不便说就无需讲了,”遗玉迟迟想起他也是那个人手中织网的黑白线条之一,面色复杂地望着床上映出的黑影,快速整理一番心情,紧揪着手中被褥,目中恨色一闪而逝,涩声道:
“我大哥已死了两年,我又找到了娘亲,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便闻一声轻叹,“你能想通,也好。”
手中的提花绿绒被已经被抓的不成形状,遗玉紧抿了唇,暗自嘲讽,想通?曾经夜夜梦到那在火海中变成一抹黑点的身影,梦到荒郊林中的无字空碑一座,梦到那满目烧伤留痕的背脊,梦到惊醒时候还觉得有人在轻抚自己额头——
想通二字,说来容易,可凭谁换做是她,又能做到?
她不执着恨,不执着仇,执着的是有朝一日,让那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中的兄长死也能死的光明正大
猛地吸了一口凉气,遗玉问道:“即使如此,那你来找我是?”
“我,”临了才觉得话难出口,面具男子手掌贴在窗面,缓缓出声,“我知道你同魏王婚事将近,说这些话不合时宜,还是想问一句,你当真是已想好要嫁他?”
任遗玉思维敏捷非常,听见这问话还是愣了一下,接着便答道,“自然是已想好了。”
这是怎么了,将要嫁人,一个个的却都来问她是不是想好,先是天贺寺那个骗人的老道,再是她亲娘卢氏,这眼下又冒出来个熟人,也这么问她,难道她同李泰的婚事,在别人眼里就这么不被看好?
“是啊,你自然是想好的我又在盼些什么...”
遗玉又听不清他说话,犹豫后,便下了床,套上鞋子,朝着窗子迈去,没走两步,那声音又清了。
“我走了,再、不,该说再难见了,你多保重。”
“先别走,我还不知你如何称呼?”
当年那个雨夜后,她也有问过他名字吧,当时,他为何没有认真回答?
一窗之隔,遗玉看不见窗那头的男人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再看一眼窗内隐隐约约靠近的人影,静夜中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吱呀”一声,遗玉拉开窗子,目光怔忡片刻,落在窗台上静静躺着的一张黑白交错如流的面具上,似曾相识,却又陌生。
夜已深,人未闻,多少花落去,片片不留痕。
做了一场梦,遗玉第二日早上醒来还有些浑浑噩噩的,洗漱后坐在妆镜前面让平卉梳头,平彤和陈曲在一旁收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