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2/3页)
气,流着豆大的汗珠子,站在那里摇摇欲倒的样子。
张少颜看了,不由生出恻隐之心。他刚要说声让他坐下,忽然心里头有个声音警告他,使他欲言又止。他想,他不能有怜悯之心,否则自己就要遭殃了。于是,他把心一横,黑下脸来喝问道:
“你叫什么名子?”
“……黄,黄顺德。”听见喝问声,他条件反射地浑身打了一个战,几乎就要到了,硬是支撑着没有倒,有气无力地回答了自己的姓名。
“把你犯的罪行老老实实地交代一下。”张少颜用极威严的声音对他说。
“……我……”黄顺德挣扎着抬起头来,正要朝上面坐的张少颜等人看去,张少颜又喝令道:
“说!”
黄顺德又打了个寒战,又差一点倒了。他实在给他们整苦了,整怕了,一听见审问声,他就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有生以来,他从未受过那样大的罪。抓进来的那天晚上,他们一会给他鼻子里灌辣椒水,一会给他坐飞机、老虎凳,一会用电棍电他。过去在小说电影里看到反动派摧残拷问革命者的那些刑具,他们都用到了他的身上,而且用了许多他从未见过的苦刑。折磨得他几次死过去,又几次被他们弄活来。实在忍受不了那难受难熬的痛苦,只好按照他们问的一个一个地承认了。后来,他几次要推翻,又几次被他们整治得死去活来。他们还告诉他说,他父亲也承认了。听到这个,他恨死了自己,他知道是他的招供害了他的父亲。有时他也恨他的父亲不该那样软弱。他想,如果父亲早硬起来,跟他们斗,或许不会有今天的下场。有好几次他想在墙上憧死算了,省得再受残忍的折磨。可又想,这样死了,对不起父亲,便宜了恶人,他不能瞑目。因此,他咬牙忍着,挺着,等着能够见到亲人,或者是上边来查案子的人。可一天天过去了,总也等不到。刚才,突然把他从牢里拉出来,折磨了他一顿之后告诉他,一会要过堂,只许他老老实实认罪,不许他胡说八道,否则,下来之后有好吃的侍候他。他想,或许是上面来的人,他一定要如实申诉自己的冤屈。然而一进门,就感到里头依然是杀气腾腾,连让他朝上看都似乎不允许。他是那样地失望,那样地痛苦。听声音,他感到很陌生,不像是过去审他的人。
“还不快说!”又是一声喝令。
黄顺德咬咬牙,又一次抬起头来往上看。
“你不老实交代,难道还想找死不成!”
一个令黄顺德最熟悉最害怕的声音又响了。黄顺德抬起来的头,打着哆嗦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石有义就站在这个屋子的后门处,他那凶焰的眼光直射过来。看了这,黄顺德完全失望了。他知道上面坐的人救不了他,他们跟石有义是一伙。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他不能不说:“过去不都交代过了吗?我承认,我不推翻还不行吗?”
“不行!你必须老实交代一遍。”石有义命令说。
没有办法,黄顺德只能流着眼泪把他们强制他背熟的供词又背述了一遍。刚刚背完,他就倒下昏过去了。
石有义叫人把黄顺德拖走了。
张少颜、孔发春和明清理三个人,心里都明镜一般。但还装模作样地坐在一起研究所谓复查的结论。孔发春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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