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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天已经可以用冷一个字来概括了。
头上戴着卧兔,怀里抱着汤婆子,玄色大氅当作被子盖着,应小檀窝在马车上,酣睡正香。
突然间,车辕一沉,应小檀脑袋一歪,堪堪磕在了车壁上,“当”的一声,叫刚踏上马车的人都吓了一跳。
赫连恪一躬身钻了进来,伸手覆住了应小檀的后脑勺,“怎么了?疼不疼?”
应小檀眯眯噔噔睁开困顿的大眼睛,眨了两下,痛感才醒了过来,只不过,比起自己的头疼脑热,应付眼前人显得更重要些。
掩着口摇了摇头,应小檀往后缩了几分,避着身子道:“王爷不骑马了呀,我、我得漱漱口,醒醒神……”
小姑娘自己捂着脑袋往边上躲了躲,自顾倒了碗茶漱口,赫连恪瞧着她一通动作就觉得好笑,“爷又没嫌弃你,你这么谨慎做什么!”
应小檀背对着赫连恪撇了撇嘴,天知道这人什么毛病,一会儿要骑马,一会儿又跑到马车上来找她,害得她既怕睡姿不雅叫对方瞧见,又生怕睡得久嘴里气味不好闻。于是乎,赫连恪每次一上马车,应小檀就是一阵紧张兮兮地穷忙活。
掏出小镜子照了照,应小檀这才重新坐到了赫连恪身边,单独相处了几日,她对着他说谎也不必再打腹稿了,“女为悦己者容,我在乎王爷才谨慎呢。”
奉承的话,任谁听着都觉得悦耳,赫连恪一笑,伸手捏了捏应小檀满带红晕的脸蛋儿,“还不是怕你折腾,再受了冻?”
马车里铺了羊毛毯子,赫连恪伸直了手脚,让适才颠簸得乏了的身体略得舒展。
应小檀素来有眼里健儿,见他面露疲色,忙从马车里的箱子中取出了美人拳,替赫连恪捶打起来,“现下到哪儿了?我瞧着天都要黑了,咱们今晚赶得到驿站么!”
这是他们离京的第五日,赫连恪出京出的风光,文武百官面前接了圣旨,又是皇帝太子亲自送出宫门。奉着圣旨片刻不敢耽搁地出了京,最后在白虎山下,与从王府出发的应小檀会了合。
应小檀回家,叙旧没说上几句,光顾着向母亲托付花末儿了。
赫连恪出发得仓促,花末儿的伤却没好全。应小檀如何能放心让花末儿一个人呆在王府里?左右为难之下,只得把花末儿送到母亲这里,叫家里人代为照应。
等跟着赫连恪出了京,应小檀愈发觉得自己的安排再妥当不过。娜里依的事叫赫连恪阴骘了好几天,倘使留着花末儿在赫连恪眼前晃悠,恐怕更要提醒赫连恪,想起娜里依做得龌龊事了。
记恨娜里依不要紧,但把邪火惹到自己身上就没意思了。
应小檀很小心地避开所有与娜里依有关的话题,甚至连府上的事情都鲜少与赫连恪说起。应小檀不是与他讲讲沿途景致,历史典故,就是掰着手指,和赫连恪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好在一番心血没有白费,随着离邺京越来越远,赫连恪的心思也终于回到了常事上。
“很快就出晋州境了,再有两天,咱们就该到洛京了。”赫连恪捏了捏应小檀的下颔,“要不是带着你,爷们儿们骑马早就到了。”
应小檀见赫连恪脸上带着笑,就知他是故意拿她来打趣。应小檀配合地扭过身子,娇怯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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