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噎得胸口作痛,恨不得呼吸都能牵动起旧伤一般。
他想过应小檀事后各种各样的反应,她会恼,恼他的欺瞒,会怨,怨他没能给她应有的名分,甚至会一改常态地无理取闹,露出不那么顺从的一面。
这些他通通都想到了。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他喜欢她,更是寄了厚望在他们的孩子身上,他希望把他的爵位传给他们的孩子,朝堂之上的地位,抑或是宗室子弟的富贵,他都想给康康。
至于大妃,她不过是担个人母的虚名。他决不会把康康从小檀身边夺走,比起大妃,他甚至更希望小檀来亲自教养康康。唯有懂事明理如小檀,才不会把他的孩子教成第二个努蒙。
这些计划,他相信只要之后慢慢告诉她,她会原谅,会理解,更不会让他失望。
他愿意包容她一时情绪的失控,他是真的喜欢她,除了大妃的名分不能给她,他还有什么不能为她做呢?
只是,赫连恪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应小檀会是这般的反应……赫连恪不知该怎么形容,脑海里却浮现出来清晰的两个字——决绝。
应小檀低扬声唤来了大嬷嬷,几乎没有一点留恋地就把康康递了出去,紧接着,她朝赫连恪磕了个头,“大妃名门毓秀,诗书饱读,世子由大妃教养再合适不过,然则妾身愚笨,又是汉氏女,论情论理,都不该也不能成为世子的母亲,为免来日世子生恩养恩两厢为难……妾身愿自请离开王府,剃发为尼,为大妃世子诵经祈福。”
赫连恪大惊,脱口斥道:“应小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话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是颤抖的,气血上涌,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逼着自己从应小檀身上挪开眼,她瘦消的身影像一把横亘在他心头的刀,剌得他痛不自抑。
偏偏这目光一时离开了应小檀,赫连恪反倒愈发不安,仿佛他只要有片刻不盯着她,她就会永远地消失一样……是的,消失。
赫连恪刹那间醒过神来,突然明白自己那片刻的惶恐从何而来。
他料准了她会气恼,会不忿,却从没想到,她竟然会选择离开!
心里好像突然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料峭春寒猛地灌了进去,冻得他浑身打颤……赫连恪只觉头脑发懵,懵得他眼眶都开始发湿。
她居然……居然想要离开他!
赫连恪再呆不住,伸手直接把应小檀从地上拽了起来,“你跟我来!”
西跨院,匾额上是赫连恪年前题的字,烟柳馆。
柳即是留,从西窗望出去,恰是小池塘畔垂柳成排,赫连恪当日说这寓头不错,便拟了烟柳馆三字,谁知今日,倒当真派上了用场。
屋子里,康康上气不接下气地嚎啕大哭,赫连恪横挡在应小檀面前,说什么都不许她过去抱孩子。
“你不是要走吗?不是不做康康的母亲了吗?你信不信,你敢走,本王就敢叫康康自生自灭!”赫连恪说得咬牙切齿,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早被应小檀逼得走投无路。
康康哭得叫应小檀站都要站不住,那是她的儿子,还那么小,襁褓里露出一截藕儿似的小臂,隔空比划着,无助地寻找着父母。康康每一声哀哭都像是揪着她的心往外拽,应小檀又酸又疼,眼泪一颗颗的,陪着儿子一起往下掉。
她适才脑热情急,慌不择路只为赌一口气,可眼下单叫她远远地看着儿子,她便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怎么那么傻!离开赫连恪自然不打紧,但她怎么舍得下康康!
应小檀抬起头,恨恨地盯着赫连恪,一字一顿道:“你让开,让我把康康抱过来!”
赫连恪硬着头皮拦她,“你先答应本王,不许再说什么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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