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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讲向左走向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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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讲向左走向右走 (第1/3页)

    变故我们在上一讲里说到,张居正初入官场,就面临着如何处理跟内阁首辅严嵩的关系,我们说他靠近严嵩、接近严嵩,但不等于说他加入了严嵩的政治阵营,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要从嘉靖二十九年的一场突然发生的变故说起。

    嘉靖二十九年,也就是公元1550年,这一年算起来已经是张居正踏入官场的第四个年头了。这一年张居正回江陵老家休假了半年,可是才回到家一两个月,就呆不住了。为什么呢?时局变化,时刻揪心啊,所以张居正在家没呆几天就开始又往京城赶。

    那么,是什么时局让张居正这么着急呢?

    他进入官场四年,前三年都任庶吉士,我们上次说过这只是个见习生的位置,好不容易三年试用期满,这才授了个七品翰林院编修的职务,虽然有品阶了,但一来七品,不过是京官儿里最低的,二来翰林院编修也是个闲职,不过就是皇家行政学院的研究员而已,论职称,张居正当时也就是个助教,也没什么实权,更谈不上什么政治实践了,什么样的时局变化能让他着急、能让他挨得上边儿呢?

    这就要说到那句名言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正是牵扯到国家兴亡的大事儿,才让这个热血青年心急如焚地赶回了京城。

    原来,北方蒙古族的后裔鞑靼逐渐变得强大起来,后来,在明英宗的时候,他们占据了河套地区,这一下就对北京的防卫形成了很大的威胁。前些年,他们还只是在边境上进行骚扰,随便抢点东西。后来因为明王朝国防力量越来越薄弱,他们就一次次地逐渐深入。

    嘉靖二十九年初夏,鞑靼的首领俺答再次率兵深入内地劫掠,这一次本来也只是打算多抢点东西,所以深入的程度就加大了一些。哪知道,明朝的军队根本没什么战斗力,俺答的军队突入古北口,明军一战即溃不成军,结果俺答乘势兵进通州,一下就对北京形成了包抄之势,史称“庚戌之变”。

    蒙古人眼见着就打到北京城下了,这可是国都啊,那是一个国家的象征,北京被打下来那就是算是亡国了。你说作为一个爱国青年、知识分子,张居正他能不着急吗?所以他急急地赶回京城,就是要在这国难当头做些什么。

    但能做些什么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站出来,站在政府当权者的面前,表明态度,积极进言,哪怕贡献一丁点儿个人的智慧那也是好的。

    那么张居正一个七品芝麻官儿,他凭什么能到执政大臣面前说话、表态呢?张居正他为什么会有这份自信呢?

    这是因为,他和当时政坛的两位当权人物的关系都还算不错。

    一个就是严嵩。

    我们上一讲说过,在严嵩斗倒夏言之后,张居正把友好的政治触角伸向了严嵩,也得到了一些回报,可以说严嵩虽然没重用张居正,但他对张居正的态度也是很友好的。

    另一个就是徐阶。

    夏言倒台前,开始认识到严嵩的奸诈,可惜为时已晚,于是他快速提拔了一个正直而又可以在将来跟严嵩对抗的人,这就是徐阶。徐阶这个时候任礼部尚书,因为也擅长替嘉靖写青词,也就是道教仪式中写给太上老君的思想汇报,所以徐阶正逐渐受到嘉靖的重视和喜爱。

    同时,因为徐阶这时候还兼任翰林院的掌院学士,也就相当于是常务副校长,所以他才是张居正真正的老师。

    我们以前讲过,张居正写过一篇谈改革思想的《论时政疏》受到过一个人的赏识,这个人就是徐阶。明末周圣楷的《张居正传》说“时少师徐阶在政府,见公沉毅渊重,深相期许。”这话也就是说徐阶看中张居正了,尤其是说“深相期许”,那意思也就是说徐阶很早就看重张居正并打算重点培养他了。

    但嘉靖二十九年这个国家兴亡的危急时刻,张居正自己并还没清楚他到底是要走向哪个政治阵营。所以这个从湖北急急赶回北京的年青人,这时候站在北京的十字街头,就要面临着一个看似简单却又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选择人活在世上,大概都面临过这个看似简单却又困难的难题,这个难题的名字就叫“选择”。

    关于选择,先秦有个非常有名的故事。是说战国时魏国有一个叫杨朱的人,他有一天走到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面对着面前的三岔口,突然放声痛哭起来。

    旁边的人就问他,说“诶,这位,您哭什么呢?”

    这杨朱倒也老实,直接就回答说:“唉,我不知道该走哪条路!”

    旁边这人听了直摇头,说“嗨,弄半天你就为这个哭啊,挺大个人,你又不是小孩儿迷路找不着家,你值当的吗?”

    结果这个杨朱鄙夷地看了看身边这人,眼泪还没抹干,却带着满脸的忧愁说:“你哪里知道,人生到处都是这样的三岔路口啊!”

    这就是有名的“杨朱临路而泣”的故事。杨朱是先秦有名的哲学家,他的临路而泣实际上是种面临选择时的人生感慨。

    台湾作家几米用漫画的形式也演绎过这种“临路难”的选择情结。后来还拍成过一部特好看的电影,名字叫《向左走,向右走》。说实话,我个人特别喜欢这个名字,觉得起得特棒、特形象。

    不只是我,我想448年前,也就是嘉靖二十九年的夏天,那个站在北京十字街头的年青人张居正如果听到了这个名字,也一定会觉得这个“向左走、向右走”的说法特棒,因为他当时正面临的正是这样一个“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的人生选择。

    向左走,是进菜市口的丞相胡同,那里是内阁首辅严嵩的府第;向右走,穿过两条街,到槐树胡同,那里则是礼部尚书徐阶的府第。

    按道理要找最高的当权者,那应该向左走去严嵩家,因为严嵩是内阁首辅,是宰相啊。徐阶虽然是礼部尚书,但跟宰相还是没得比。从要向高层汇报思想、提建议的角度,当然应该去严嵩那儿;另外,从要加入某个政治阵营的角度说,严嵩这边儿也更有势力啊,加入进去个人也更有发展前途。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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