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2/3页)
司的司郎大人,是卑职的同乡。如上所言,都是他亲口告知。”
“好,你且坐着继续讲。”
“谢首辅大人,”金学曾从地上爬起来,觅了凳儿坐下,接着说道,“方才说到礼部,一是借童立本之死闹事,矛头就对着咱户部,他们不管太仓银已经耗竭净尽,只一味地寻衅闹事。其二,由礼部官员代收的泰山香税银无端地克去一半,天下赋税若都是这样一种收法,首辅大人意欲开创的万历新政,岂不是一句空话?其三,今日这位纪有功,开口就要五百两银子,说是礼部有急用,那副傲慢样子,倒像是债主,户部欠着他的。因此卑职实在怄不过,言语上争论几句,这纪有功竞冲上来封卑职的衣领子,卑职不甘示弱,于是扭打起来。”
听这一席话,再联想到储济仓事件,王国光对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九品观政竞有了几分好感,不知不觉说话的口气缓和了许多:
“咆哮公堂,殴打来衙门办事的官员,怎么说都是你的不对。本部堂申明纪律,要给你罚俸三月的处分,你服也不服?”
“不服。”金学曾断然回答。
“为何不服?”
“是纪有功先来打我。”
“那是因你伤言伤语撩拨了他。”
“君子动口不动手,乃古训也。卑职谨遵古训只是动口,有何过错?”
两人顶起牛来。看到金学曾鸡公比势的样子,王国光又好气又好笑,对坐在身边的张居正说:“首辅,本部堂治部无方,竞出了这样一个叫鸡公。”
张居正微微一笑,问金学曾:“你方才说礼部前来要钱的官员叫什么?”
“纪有功?”
“他为何要钱?”
礼部代收,过手的活水钱,可以先花了再说。这回杨用成正是如此行事,因此也不用卑职饶舌。如果说这两项收入要上缴国库,做起手脚来还有所顾忌,那么第三项收入,就完完全全不受监控,成了他礼部的私房钱。”
说到这里,金学曾只觉口干舌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巴的嘴唇。王国光吩咐书办给他端了一杯凉茶,他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又接着讲道:
“这第三项,便是花捐。洪武皇帝建国之初,便建立了官妓制度,除了淡烟轻粉十六楼,还有大量的乐户。乐户每年须得纳税,称为花捐。花捐月收一次,也归礼部征收。洪武皇帝创立此制的本意是,用花捐的银子来解决每三年一次的会试费用。花捐每年多则上万,少则七八千两银子。而三年一次的会试费用,也正好三万两银子左右。两两相抵若有亏损,再由礼部咨文申请补额。从正德朝开始,每次会试之后,几乎没有一次礼部不申请补额,少则一千两千,多则三千五千。户部因想到士子功名不易考试事大,每次并未认真审核就批准照行。如此一来,便让礼部找到了一个玩猫腻的窍门。一方面,每年征收的花捐究竟是多少,从来没有人认真查验过;二来每次会试用银是一个明账。这其中到底是亏是盈,近百年来一直是本糊涂账。上次会试是隆庆五年,如今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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