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第2/3页)
了大明王朝的中兴之象。老奴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如今你亲自柄政三个月,斟酌轻重缓急,辨别是非瞀乱、善恶纷挈,都能恰到好处,这都是难能可贵的明主之风。但是,皇上做下的诸如开籍王国光,撤换戚继光等事,老奴一边看了,又觉得匪夷所思。但转而一想,却是有迹可寻。”
“迹在何处?”李太后问。
“皇上既然亲政,肯定是想重新谋划措置,把万历新政培植得比张先生活着的时候还要好。皇上想展现雄才大略,这是好事,是天下生民的福气。但皇上亲政后的吏治措施,容老奴斗胆说一句,是被人利用了。”
“被谁利用了?”仍是李太后问话。
“张四维。”
“这个张四维,”李太后噘着嘴,不满地说,“当初他人阁,不是张先生亲自推荐的么?”
“是张先生亲自推荐,但人心隔肚皮,哪能样样都看得清楚?古时之奸佞,有搜罗美女误其国君者,有置毒于胙肉中,诬其太子者,这些人秽行恶绩未败露之前,哪个不是极尽谦卑之能事?远的不说,就说高拱在隆庆皇帝爷面前,还不是一味的奉承?待到隆庆皇帝爷晏驾,这高胡子对皇上这位新主子,却是气势汹汹露了本来面目。如今张四维何尝不是这样?张居正在世时,他小心谨慎曲意逢迎,放屁都怕打出屑子来。但自担任阁揆以来,就迫不及待唆使门生连发劾折,对张居正生前器重的人必欲除之而后快。如此祸延干臣,毒及忠良,机枢失衡,欺诬可见,皇上岂能不谨慎思之!”
冯保的这席话,在胸中蓄之既久,一旦出口,则如银瓶泻水。朱翊钧此前从来没有听到冯保如此长篇大论议论国事,不由得对他的敬畏又增加了几分,就在他母子二人还来不及反应时,只见周佑把头探进来看了一下,李太后问他:
“你有何事?”
周佑站在门口说:“遵皇上的旨意,游艺斋里的戏台子已经加宽了:教坊司的管事牌子来请示,今儿晚上南京戏班子来演出,要不要动用他们的乐手。”
不等朱翊钧开口,冯保抢着回答:“南京来的戏班子,琴箫笛鼓一应儿配齐了,教坊司的乐队就用不着了。”
“奴才知道了,这就去复命。”
周佑说着车转身出门,刚跨过门槛儿,听得朱翊钧喊了一声“回来”,忙捉住脚,复又进门。朱翊钧对他说:
“传朕的旨意,立即派人通禀武清侯李伟、定远伯王伟、驸马都尉许从成、定西侯蒋佑等,今晚上都带家眷,进宫来陪两宫太后看戏。”
“奴才遵旨。”
周佑颠颠儿去了。李太后见儿子始终不忘几门至亲,心中自生了温情。又见他使唤底下奴才,显得从容威严,便觉看惯了的“小皇上”到底是长大了,叹了一口气,又接着先前的话题说:
“钧儿,冯公公是你的大伴,这份感情不是一般人能够取代的:也惟有他忠心耿耿,敢批你的‘龙鳞’。他说你对张四维偏听偏信,咱看你那样子,倒是不服气。”
“母后,朕对大伴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