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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1/3页)
人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人生弹指一瞬间,譬如朝露,生若蜉蝣,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每当这个时候,死亡的恐惧总是会涌上他的心头,使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是啊,死亡代表了绝对的虚无和沉寂,是对一切可能性的终结,是不可穿透的黑暗。如何不恐?
于是,他穿上衣服,走出房门,仰望星空。那浩瀚的夜空隐藏着什么秘密?宇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一堆问题纠结在他心中,无法释怀。也许白天他活蹦乱跳,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些问题总会汹涌地袭来,几乎使他窒息。终于有一天,王守仁毅然决然地树立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成为一个圣人,解开这些谜题。去他的“人无百岁寿,常怀千年忧”,我只要明明白白的活,清清楚楚的死,我只要揭开人生的真相!
自从王守仁同学确信自己能够成为圣人后,他再也坐不住了。千古文人侠客梦,这一年王守仁13岁,正处于做梦的年龄。他偷偷溜出学校,单枪匹马来到居庸关。当年朱元璋怕北元卷土重来,出巨资让徐达、常遇春督造“居庸关防御体系”,可见此地之重要与凶险。
作为北京的咽喉,居庸关依山起势,巍峨雄壮。王守仁纵马上关,登上烽火台,望着万里晴空上自由翱翔的雁阵,强烈的阳光刺得他双眼蓄满了泪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谁能感受到他此刻气吞万里如虎的豪迈之情?谁能理解他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远大志向?
远瞰京城,伸出一只手掌就可以将之覆盖,王守仁不由得心事浩茫起来,一幅烽烟滚滚,战鼓嘹亮,银光皑皑,喊杀震天的画面在眼前浮现,“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诗句在耳畔回响。联想到明朝边患未除,热血少年王守仁顿时沸腾了。
至王守仁生活的时代,明朝已享国一百年。这是一个惊心动魄,五光十色的百年。
如果说方孝孺之死是明朝文人悲剧命运的序曲,那于谦之死就是其中最绝望的音符。前者代表大义,后者代表苍生。
人,是要有些信仰才能支撑着活下去的,没有了大义可以选择苍生,如果连苍生的代言人于谦都落个鸟尽弓藏的结局,那么路在何方?像庄子那样身如不系之舟,脱离这“曳尾于涂中”的苦海?两千年来,无数的人都这么做过,刘伶醉酒,阮籍狂狷,他们真的快乐吗?生命就是在这喋喋不休的追问中慢慢成熟的,每一个人,无论智商高低,相貌美丑,面对越来越复杂的环境,询问最多的问题终究是——“我要做什么样的人?”
直到王阳明的出现,这一终极命题被终结了。
了解心学首先要了解中国人,对中国人的思维方式最准确的评价是:一半儒家,一半道家。而心学也常常被认为是这两种思想的融合,但这种浅薄的定义远远不能概括心学丰富的内涵。
中国的历史一言以蔽之,治-乱-治-乱-治-乱-治-乱-治-乱-治-乱-治-乱-治……
中庸虽说在中国很早就被提了出来,但只有少数人可以自觉自发地将其运用自如,大多数则是迫于强权而不得不做出伪装与妥协。后者一旦脱离强权的压迫,便很容易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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