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2/3页)
爱神木花的花冠。
双手合十在胸前。有人,也许是他老婆,也许是洗尸妇,将一只十字架插在合拢的双手里。
姑娘白衣、白袜,没穿鞋。在室内的光线里,她的形象似乎在渐渐消散。
“快看看她吧,她成了一名天使。”
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他老婆的?感觉他的喉咙越来越紧。似乎恶心感在他体内慢慢扩散。
“她成了一名天使。她难道不是很美吗?”
恶心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他转身,向门跑去。几乎把门拉坏了。他匆匆奔下楼梯。
他只想离开。越过草地和田野,跑进森林里。他在那里躺下来。将脸埋在清凉的苔藓里。每吸一口气都能闻到森林冰冷的泥土香。一声嘶喊从他的内心升起,最终夺喉而出。他喊出了他的绝望。那喊声一点不像人的喊声,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喊出了自己的绝望。
这嘶喊让他苏醒了。他汗淋淋地坐起在床上。
这梦重复着,一夜叉一夜。有时是死去的老婆躺在他面前的床上。其他日子里,代替她出现的又是那姑娘,或者小男孩。
他起身下床,走向窗户,望向冷冷的夜色。
玛丽娅·施特策尔,四十二岁,上坦厄德的农妇
01
当我丈夫和卢伊斯返回我家的大院时,不用别人说,我老远一看他们走路的样子,就知道出了大事。后来他们来我家坐下,脸自得像纸,这时我就知道了。那恐怖能从他们的脸上读出来。之后的几个晚上我丈夫老是被吓醒。死者的样子让他再也不得安生了。
事实上几乎谁也想不到,我们山里会发生这种事。不过,丹纳死于非命我并不感到奇怪。
我们不应该非议死者。您知道,这是一座小村庄。每句闲话都会传得尽人皆知,所以我宁愿少说。
我只说我不是太喜欢他们,那一家子。
全都是怪人,老头子更古怪。跟他们热乎不起来,我也不想热乎。自从阿梅利的那件事以来,我都没有跟他们讲过话。
阿梅利,那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她是丹纳家的外籍女工。那还是战争年代。当时让俘虏和各种各样的人来大院里做工。我们家有个法国人,皮埃尔。
男人们全都上了战场,除了丹纳,他不知怎么逃过了兵役。他跟当时党里的人关系很不一般。
我男人当时在国防军,因此将皮埃尔分给了我们。丹纳分到了阿梅利。
当时对如何对待这些外籍工人有明确的规定。可我没有遵守。皮埃尔在我们家干活,跟小孩子和我公婆单独留在院子里,上帝保佑他,我要是不用操持家务就好了。
我男人在前线,后来被俘了。他到一九四七年才回来。谢天谢地他又回来了。
皮埃尔很喜欢干农活。他也是农民家庭出身。我们可真少不了他,他卖力地工作,好像那是他的家似的。我们跟他很合得来。我们自己没多少东西,但我们也分给他。
如果一个人工作这么辛苦,那就必须规规矩矩地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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