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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3页)
气得梅涵真想把牛排给倒掉。梅涵是那种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计较的女人,无论马其鸣做了什么令她不开心的事,嘴上从来不把不满说出来,心里却给他一笔笔记着。偶尔地发作上一次,马其鸣一个月也消受不了。看梅涵脸色不大好,马其鸣赶忙陪着小心说:“老婆,是不是我又说错了,要不,明早联系也行?”
梅涵仍就不说什么,只是坐在灯下凝望住他,有点痴,有点怀疑。马其鸣让她的目光望慌了,摸不着头脑地问:“老婆,今儿个咋了,一句话也不说?”
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梅涵忽然觉得好玩,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这一笑,让绷着的气氛松懈下来。梅涵是一个很注重小情趣的女人,有时她会故意弄些情境,让马其鸣慌,让马其鸣急。男人的慌和急是很好玩的,怎么个慌法、急到啥程度,这跟男人心里的爱有很大关联。这是梅涵的逻辑。
这晚他们过得很愉快,想不到四十好几的人,还能跟年轻时一样接连打出几场漂亮的仗。
打仗是他们之间的暗语,他们觉得打仗比什么都形象,还热烈,还有点一个不服一个的劲儿,更有种这次打不赢下次再打的执着和渴盼。
第二天一大早,梅涵便跟北京联系。梅涵给欧阳子兰做助手时,结识了不少医学界的朋友,有的甚至是国际上都很有威望的专家。北京那边很热情,要她把叶子荷的资料及术后观察情况寄来,分析完后给她一个答复。
九点五十分,马其鸣来到西部贫困地区教育救助中心。梅涵上班前告诉他,欧阳子兰要见他,上午特意为他挤出一个小时的时间,说有要事谈。救助中心是一幢老式楼房,样子有点仿前苏联的建筑,处在省城繁华的北京大街。如果你没来过,决然想不到这就是每年拿出几千万救助贫困生上学的地方。欧阳子兰的办公室在三楼,穿过二楼走廊时,马其鸣看到梅涵正跟几个外国人谈事情,那些高鼻子大眼睛的友人一定是让梅涵小巧的嘴巴说服,主动跑来掏票子的。马其鸣没敢打扰妻子,上了楼,欧阳的秘书已等在那里。
欧阳子兰是位五十七岁的妇人,可一点也不显老,风采一如当年。这位风姿卓绝的知识女性既是马其鸣的恩师,也是他一生最为信任和尊敬的朋友。
欧阳子兰吟笑着起身,她的热忱跟她渊博的知识一样,始终内敛得让你看不出,可那份温和劲儿让你永远都觉得她是那么可亲。简单地问了一下他在三河的工作,欧阳子兰开门见山说:“请你来就为一件事,我想听听你对吴达功的看法。”
这一问,马其鸣哑住了。
这段时间,他最怕听到的便是吴达功三个字。要说对这个人,一开始他还是有好感的,吴达功热情、好客,而且工作能力也不错,上上下下关系又很投缘,马其鸣便觉这是个人物,是个可造之材。但是他冷不丁拿出那么一封信,便让马其鸣小看他了。不是说马其鸣不给欧阳子兰面子,只要欧阳子兰欣赏的人,哪怕他马其鸣一点也不了解,也完全可以拿他当朋友。人嘛,互相之间哪有那么多障碍?但是他拿欧阳子兰给自己施加压力,甚至想借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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