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3/3页)
了,我不妨就把我为什么要来试探你的理由说给你听听。”
“难道莫斯科还一直认为我没有退出?”
“就连我当初也是这么想你的。至于他们信不相信,则是另外一件事。”
“为什么他们会不相信?”哈洛克又转头望着桥下。
“我也不知道。你退出这个圈子以后,我会很想念你的,哈洛克;你比较讲理,比其他人都要文明。很难对付,可是却非常讲理。再说,你并非天生就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对吧?你是典型的欧洲人。”
“我是美国人,”哈洛克静静地说,“我是的。”
“以身为一名美国人而言,你已经很对得起他们了,我可以这么说。假如——哪天你改变心意——或是心意改变了你的话—— 来找我好了。我们永远可以做做生意的。”
“虽然不太可能,可是我仍旧心领——谢了。”
“听起来——你至少还没有斩钉截铁的一口拒绝掉我—— 这表示也难讲,对吧?”
“我向来很懂礼貌。”
“讲文明,再见了,米海……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原来的姓名。”
哈洛克慢慢转过头去,望着葛洛维以他那种优雅高贵的步伐,一步步的走过“皇家大桥”的人行道,走向桥端,这名高雅的法国佬,是替一群他本身也十分痛恨不屑的人来质问他哈洛克的,那群人一定付了他不少钱。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们会不相信他已经辞职不干的事呢?
为什么他们仍然不死心呢?
阿姆斯特丹的中情局不相信,就表示美国中情局本身也不相信他。巴黎的苏联国安会工作站不相信他,就表示莫斯科的札钦斯基国安会也不相信他。为什么呢?
他受够了巴黎。到底他要跑多远,才能逃得过他们的显微镜呢?
“艾麓苏沙·德尔菲”是一间座落在雅典“辛塔格玛广场”附近的小旅馆,这间旅馆在提醒特旅客他们已经到了希腊。所有的房间全是一片灿灿的,白上加白的雪白色。墙壁、家具和拿来做为隔间的装饰垂帘,全是一片雪白,而所有墙上挂的油画,也全是描绘着古老的历史遗迹和古董:庙宇、廊柱、古坛、还有那些化石,早己被印作风景的名信片弄得十分浪漫了,它们现在只不过变成了另一种型式的油画而已。每一间房间都有一扇双合小门通往一座小阳台——大到只能容得下摆下两张小椅子和一张小矮几——可以让客人放一杯清晨喝的黑咖啡,大厅里和每一座电梯间,总难逃得过希腊民俗音乐乒乒乓乓的骚闹声,静钹管弦乐的音律,成天吵个没完。
哈洛克带着那名皮肤细嫩的女子步出电梯,等电梯门才一关拢,两个人就彼此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互望了一眼,同时吹了一大口气。
“终于可以让希腊在左巴兄的音乐歇歇了。”哈洛克伸手向左一挥,向着他住的房间指了指。
“全希腊的人看到我们这种惨状,大概都会认为我们没什么音乐细胞呢。”女人巧笑兮兮的吃吃笑了两声,抬手拂了一下她满头的黑发,再将穿在身上的白上衣拉直,使她的胸脯更高挺,曲线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