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放弃(下) (第2/3页)
没长几岁,年富力强的国性爷倒先走了,黄梧虽然没信心对付郑成功,但和初出茅庐的郑经比划两下的胆子还是有的。
“若是没有把五省的水师都烧了,若是郑瓒绪他们都来投奔我们,这澎湖好像能打了啊。”黄梧越想越是心痛。虽然郑经现在还年轻,但台湾是有渔民、有海运的,过上十年、八年,新一代的水师人才就会成长起来;而大陆这边禁海令一下,就是再过百八十年,海军也休想凭空冒出来。
“还把船厂都烧了。”施琅也是一脸的丧气,当初黄梧提出禁海令的时候,施琅也帮着摇旗呐喊,说这是困死郑成功的良策。现在禁海令在全国施行了,靠着血腥屠杀还把沿海地区的百姓都镇压了下去,现在总不能一看郑成功死了就一切推翻重来吧,总不能对朝廷说:当初我主张烧船是怕你们让我出海去打国姓爷,现在国姓爷死了,我有信心出海去打他那个年纪轻轻的儿子,所以咱们重修船厂,造点船给我立功去吧。
“不管怎么样,我们这还是大功。”黄梧和施琅收起去欺负年轻人的念头,决定回去和李率泰一起向朝廷表功,不管怎么样,他们算是把金门、厦门都收复了,证明朝廷没有白白招安他们。
……
撤退的郑经自然不会有心情把这件事及时通报给舟山,而且现在郑经和张煌言的关系也很微妙;但李率泰和耿继茂就完全不同了。
刚刚得知郑成功死讯后,耿继茂、李率泰、黄梧、施琅他们立刻联名写奏章:耿继茂才移镇福建两年郑成功就去世了,这当然说明他威名远播,在耿继茂看来郑成功就是惊惧而死的;李率泰的说法则是他治军有方,让郑成功无隙可乘;而黄梧的说法就是他禁海令阴险毒辣,让郑成功一夜白头,最后郁郁而终。甚至连广东的吴六奇都要掺乎一下,说他禁海得力,恪尽职守地把广东的禁海区域扩展到了几十里,更认真地摧毁了全粤的船只,连广东水师自己的舢板都不放过,导致广东乱民就是想抱着木桶去投奔郑成功也做不到,让郑成功彻底无法来广东募兵打粮,给他抑郁的心情施以决定性的一击。
等到收复金、厦后,李率泰、耿继茂、黄梧和施琅又一次给清廷上书,忙不迭地报喜,称沿海明军已经远遁海外的不毛之地,清廷可以集中力量对付长江流域的邓名了。
这些喜报都是用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北京,而且还是公开的捷报而不是秘奏,途径南京的时候,两江总督衙门就抄写了多份,发往江南、江西的下属府县,很快其中的一份就摆上了位于镇江城外的邓名案头。
报告送到时,邓名正在招待张煌言极力推荐的名士张岱吃饭,大明兵部尚书也在场作陪。匆匆看完这份公开的捷报后,邓名就把它递给了张煌言,见张岱脸上有好奇之色,邓名不假思索地告诉了张岱捷报的内容——邓名觉得这种消息完全没有保密的必要,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江南。
“这些鼠辈,在给北京的奏本里拼命吹嘘自己的功绩,”邓名冷笑连连,郑成功去世后,黄梧、施琅、吴六奇的嘴脸实在是丑陋:“等拿到这几个贼后,连口供都省了,直接把他们自己写的奏章甩到他们脸上,然后宰了祭奠国姓爷。”
“提督说得好!”几个川军的高级将领也都在场,穆谭首先大声叫好。
“可是,万一他们也掏银子买了战争债券怎么办?”任堂慢条斯理地问道,本来邓名想把他留在四川,但他声称自己和两江士人的关系很好,最后说服了邓名带他一起来。
张岱闻言微微一愣。他刚进军营,对邓名和他的手下只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也从张煌言那里听说了战争公债的事。
“这是讽刺挖苦吗?”张岱心中生出一个疑问,不过在他看来这不太可能,虽然江南士人对这位国公的印象不佳,但即使如此,也不会有人在面前这样出言不逊。张岱迅速在心里给任堂的发言定了性:“应该只是一句无心之语,年轻人啊,还是不懂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延平世子呢?这次金、厦失守,其实对清廷功劳最大的应该是延平世子吧?”周开荒嘴里塞满了食物,刚才邓名、任堂、张煌言和张岱有说有笑,赵天霸和穆谭也礼貌性地微笑,而周开荒一直在忙着低头挑拣好菜。现在讨论到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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