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演变(下) (第2/3页)
量都用来运货。这种庞大的漕船经常造成运河堵塞。运河的疏通经费被官员们大量贪污克扣,因为河道淤塞,船只经常搁浅。要是通畅的话,各省非得造出能和海船媲美的更大漕船不可。
把守在扬州运河入口的河道官兵雁过拔毛,如果不缴纳税费,就是合格的漕船也别想进运河;而只要按规矩办事,一艘艘几千石的漕船都会被认为是合格的六百石漕船而得到放行。当然,特别过分的漕船即使付再多的好处费也别想过关,比如几年前湖广官兵就制造了一种类似砖头的漕船,为了多装货吃水极深,还是大的方型脑袋,不但航速慢得如同蜗牛爬,而且一旦沉没还能完全堵塞航道。对于这种漕船,漕运总督无论如何也不同意驶入运河,朝廷固然在维护费、漕工工钱上很好说话,但要是不能按时完成漕运,总督大人可是要掉脑袋的。
各种收入加起来,不算下面官兵和各级衙门勒索到的财物,漕运总督衙门可以拿到白银三百万两以上,而漕运总督自己能分得五分之一到十分之一。即使刨除了给京师里达官显贵的孝敬,林启龙也是大清列位总督中当之无愧的年薪第一,甚至超过其他几位收入的总和。
虽然有钱,但是没地盘、没兵,事关林启龙性命的漕运也被捏在邓名的手里,结果就是林启龙不得不认购了四百万两白银的大明战争债券,其中二百万两是惩罚性的,因为林启龙违反了邓名上次与他签署的崇明商税协议——邓名同意给林启龙两个月的时间,去筹措这二百万两白银。
如何填上这个大窟窿,简直让林启龙愁白了头。为了度过眼前难关,保住漕运和性命,他不但把宦囊所积都变成了大明战争债券,而且还挪用了漕运总督的公款,其中不但有明年的河道维修经费,还有衙门官员胥吏的分红——这次漕运填不平这么大的一个窟窿,更不用说后面还有二百万。
“要是康亲王南征导致漕运断绝,那就不是我的责任了。”林启龙心里盘算着。凭他一个漕运总督,也挑不起和邓名的战争来,而他又不敢在奏章里不按蒋国柱的意思写,那样就会把蒋国柱和邓名的仇恨全都吸引到他自己身上:“要是康亲王和保国公厮杀一阵,打个两败俱伤就好了。”
如果真爆发了战争,对蒋国柱、张朝来说会很麻烦,因为中央军和明军在两江的地盘上打起来,他们俩若是严守中立势必让朝廷震怒,可如果参战又会惹恼了四川,更不用指望邓名还钱了。不过林启龙没有类似的担忧,因为林启龙没地盘,河道官兵的武力也不足以承担镇压漕工反抗以外的任务。扬州、淮安有战斗力的守卫部队都是两江的绿营,真打起来,即使是无知如康亲王的统帅,就是征召附近的县丁也不会要求只会设卡收税的河道官兵加入决战。邓名同样不在意林启龙的军事力量,甚至还向林启龙保证,只要他肯购买债券,邓名就保证他能按时完成漕运任务。
如果大伙打起来,林启龙是唯一不会遭到损失的那个人,而且也不用担心遭到经济损失——就算漕运买卖做不成,至少那二百万的惩罚性债券也不用买了。
江西的漕运押送副将来求见漕运总督时已经是中夜了,不过此时林启龙依旧没有入睡,还在案头上如饥似渴地阅读着书籍。
这本让漕运总督废寝忘食的书并不是什么先贤著述,而是剿邓总理衙门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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