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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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发现数人被误炸死亡的情况下，他还不收手，而是继续作案，已具有明显的‘偏执狂’倾向。他利用让人费解的‘颠倒歌’童谣恐吓对象，具有幼稚的搞笑因素，这极像精神分裂症病人的破裂性思维。在收审后茅草根精神反常，行为怪异，自言自语，具有妄想症倾向。在法庭上他异常冷静，情感淡漠，回答公诉人问题超常镇静。综合以上这些精神异常表现和茅草根的精神病家族史，根据《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我本人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茅草根患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辩检双方各执一词，相持不下。

      在旁听者看来，两位专家的意见都有道理，都有莫大的权威性，很难分辩出茅草根究竟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也可以说，茅草根的“症状”，是在是与不是之间。说他“是”，确实就像是。说他“不是”，又像不是。

      最后的结果难测。但听众里有人对茅获得免刑仍寄予了些许希望。

      女检察官最后陈述：“我认为，大竹县医院关于茅草根患有‘偏执性精神分裂症’的证明存在疑点。该院的医生并没有见到茅草根本人，只凭茅草根亲属的旁证就作出这个结论，不能作为法律依据。为了维护司法的公正，本公诉人要求对茅草根进行精神疾病司法鉴定。”

      “辩护人有没有意见？”审判长问任律师。

      “没有意见。”任律师回答。

      “本庭同意对茅草根进行精神疾病司法鉴定。”

      审判长敲下法槌，宣布：“休庭。”

      05

      茅草根礼品爆炸案的终审判决，延缓了很长时间。

      精神疾病司法鉴定的结果，认定茅草根作案前的判断推理符合逻辑，属正常人思维；作案的计划周密，手段隐蔽，不存在在妄想支配下作案；作案后在狱中精神反常，行为怪异，是假性痴呆表现，与其自幼养成癔病性格和收审后压力太大有关。

      最后的宣判，是在这一年的夏天。也即三审之后的半年。

      聂小枫听到消息，专程从S市赶来G省高级人民法院，旁听了终审。吴总编本来不同意他来的，“过两天南方的媒体就会报道结果的。”老报头说。

      “这和亲临审判现场，感觉完全不一样。”聂小枫据理力争，“最后的判决，我一定要到场。我们的独家报道，才能画上完美的句号。”

      老报头被他说动了。聂小枫乘川航航班飞抵白云机场。小川和姚莉警官驾着捷达警车，专程到机场接他，然后直奔高级人民法院现场。三人赶到时，庭审刚好开始。

      公诉人仍然是那位一身正气的女检察官。她的对手，还是言辞犀利的辩护人任律师。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他们各自代理了互不相干的其他若干个案子。一方代表国家官方起诉，另一方代表民间的被告当事人作辩护。相对而言，检察官似乎永远处于强势的一方。当然也有例外。

      旁听席上的听众超过了六十人。被告人和受害人的亲属朋友、媒体记者、司法界人士、警方代表，还有关注此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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