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3页)
thank you verymuch。甚至有两次和当事
人发生正面的冲突。还有一次,我一走进厨房看见灶台史无前例
的油腻,柜台史无前例地混乱,忍无可忍发了一次5.5级的脾气。
那次,我贴在橱柜上的 note是小诗一首:
Why can’t you clean?
Why?
Enjoy dirtiness?
Enjoy pissing others off?
Fuck you.
当然,那首小诗很快被人扯了下来。事已至此,就更不可能好转
了。这种情形,维持了一年。
顺便说一句,大家不要以为是我是个有洁癖的 freak。这一点,
我妈可以提供罄竹难书的证明。事实上,其他几个室友,都跟我
complain不断,只不过他们用厨房相对少,所以也没有我这么
bothered。以前我在博客里提到过的那个老头 Steve,也告诉我
这是 the worst group the suite’s ever had in the past 30
years。那个时不时炒炒鸡丁的美国女孩,也告诉我她已经
“afraid of going to the kitchen。”我也是从这个时期开始,
做饭频率急剧下降,从一个星期4、5次降到一个星期1、2次――
实在无法忍受每次走进厨房那种扑面而来的脏乱臭,仿佛是又挨
了 ABCDE合起伙来煽的一记耳光。如果不是因为我做这个
resident advisor,学校让我免费住房子,我恐怕也早就搬走了。
去年秋天,C/D/E搬进来(期间 A搬走)。很快,他们融入了我们厨房的优良传统,用他们的实际行动向孤陋寡闻的 Steve展示了什么叫真正的 worst。到这个阶段,说实话,我反而豁然开朗,“出离愤怒”了。我反正是很少做饭了,搞乱厨房的“黑手”同时也成了自己行为的“受害者”――把其他所有本来也爱做饭的人挤走吓跑以后,他们自己用厨房最多啊。这跟红卫兵当年砸烂一切公检法之后没有了斗争对象、于是开始内讧一个道理。想到这里,想到 A要去收拾 B丢在 sink里的垃圾,C要把菜板放在 D弄脏的柜台上面,我简直有点幸灾乐祸了。活该,我心想,在一个无政府的社会里,只有以毒才能攻毒,以暴才能制暴。
话又说回来,我自己每次做完饭后,还是要照样把灶台擦得干干净净,不但把自己做饭那一块儿擦干净,而且把其他人弄脏的地方擦干净。为了方便那些愿擦灶台的人,我甚至买了8卷 powertowel,免费提供给那些愿意打扫的人。我用我的方式,对他们表达无声的抗议。
两年来,无论在理性说服期,还是愤怒声讨期,出离愤怒期,面
对这个厨房,作为一个政治学的博士生,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一个理性、和谐、正义的公共秩序是否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