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3页)
中介,依然匆忙奔走着西装笔挺的精英们,他们用电话控制着上海的经济命脉——或者说,上海用手机信号作为提线,控制着他们这群木偶——任何事情,都可以从两个方面去说。
2008年的年底,上海依然像一个疯狂旋转的玻璃球,飞快发展的诚实像是一个恐怖的庞然大物。当所有的外地游客还依然把浦东机场连接地铁的磁悬浮列车当做到上海必去的景点时,虹桥机场二期以远远超越浦东国际机场的规模迅速地崛起着。
投资360亿打造的中国超级工程——虹桥交通枢纽工程,将成为世界上最复杂的交通枢纽。三个天安门广场的面积里,集中着高速铁路、磁悬浮列车、城际铁路、高速公路客运、城市轨道交通、公共交通及民用航空。整个工程像是一个发光的巨大怪兽雄踞在上海的西部。在未来,人们将从它体腔内部的各种肠道,迅速被运往上海的各个地方。而这只是冰山一角,9000亿的政{府投{资被当做抵御金{融{风暴的强心针。报{纸上用耸{动的比喻描写着这样的举措:“9000亿的投{资换成硬币的话,足够在上{海城区下一场持续128天连续不断的{硬币{雨。”这样的描写曾经出现在美{国{报{纸上,当时用来描{写比{尔{盖{茨的财富。
所以,当我和南湘再次回到上海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觉得它有任何的不同。也许是因为我们仅仅离去了十几天的时间。我所看到的上海,依然像一只遮天蔽日的黑色章鱼,它趴在这块海边的领土上,覆盖着所有盲目的人们,它湿漉漉的黑色触角,触及着这个城市每一个细小的角落。
无法停止的蠕动,像是这个城市与生俱来的天赋。
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南湘、顾里、唐宛如。我们四个依然亲热地窝在客厅里,唯一改变的是现在这个客厅是静安区的高级别墅,而不是当初学校小小的寝室
顾里依然一边喝着卢旺达的烘焙咖啡,一边翻着手上的《当月时经》。她拿着手里的红色水笔,不停地把杂志上她感兴趣的段落“唰唰唰”地圈出来,表情就像我记忆里的小学班主任在批改作业。
她喝了两口之后愁眉苦脸地把咖啡往茶几上一放,“南湘,这比你当初痛{经的时候喝的中药都难喝!卢旺达?那地方的人是不是味觉有问题啊!他们的味蕾上不会一直分泌蜂王浆吧?这玩意儿哭的能把自认命苦的小白菜活活气死。”
她鄙视地看着旁边放着的那袋卢旺达烘焙咖啡,那是她从南京西路上刚刚进驻的英国最大的零售公司玛莎百货里买回来的。顾里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在看贴着面膜做瑜伽的唐宛如一样,充满了一种巨大的悲悯和想和(??????),她似乎完全忘记了当初她自己眉飞色舞地从那栋绿色的新地标里买回这包玩意儿时得意洋洋的表情。
南湘一边把自己的头发梳起来规矩的盘在脑后,一边疑惑地问顾里:“唐宛如不是一直称呼自己叫‘RUBY-么,什么时候改得跟你家菲佣一个名字了?还有顾里姐姐,喝个咖啡而已,您就放过卢旺达的人民吧,他们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