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成熟 (第2/3页)
挥佥事吴忠,还有其他参与此案的长青营参谋,犯有诬陷同僚的罪行。”
“可是你刚才已经承认做过这样的事了。”
“是的,末将是在参谋推演时修改过规则和结果,但是显然他们并没有向上峰报告全部的经过,而他们足以意识到这些隐瞒会让末将承受不白之冤。”许平再次向贺宝刀提出要求:“末将请求大帅为此召开军法会议。”
贺宝刀的脸色一变再变,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也放缓下来:“许平,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遵命,大帅。”许平当即开口把那天推演的情形复述一遍,包括他修改规则的理由,还有当时用来切断明军后路的叛军兵力以及种类。最后他总结道:“大帅,末将当然意识到这种修改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末将也完全做好为此承担责任的准备。但是末将的修改并没有造成任何恶劣后果,我军并不是被一些游骑切断后路的,而是贼酋季退思亲率的数万大军。”
“吴忠这小子。”贺宝刀哼了一声,听完许平的解释后,他满脸的阴云已经散去大半。
先跟一个卫兵小声交待了几句,贺宝刀就挥手让其他人统统退出去后,他指着桌前的椅子道:“克勤坐。”
“谢大帅。”许平等贺宝刀坐回椅子上后,也稳稳在指给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这件事是参谋司金大人向侯爷通报的,我并没有亲口问过。”贺宝刀虽然没有说明,但这口气已经是在向许平表示歉意:“如果事情确实如你所说,我不认为你有错,应该是吴忠在推卸战败的责任。我会为你要求军法会议和当面对质的。”
许平站起来躬身:“谢大帅。”
贺宝刀又深深地叹口气,对许平道:“不过,以我想来,子玉他是以为你已经殉国了,他想保住自己的世职,这次皇上震怒,他也怕受到责罚。”
“所以他想把一切都推给我?”许平问道,尾音高高地挑起:“反正死人也不能开口了?”
贺宝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许平。这几天来,许平胸中一直愤恨难平,刚才听到那些话后顿时就把一腔怒火都撒到吴忠身上,现在他怒气稍息,就赌气道:“大帅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我打算建议侯爷召开一个内部的军法会议,给子玉一个内部斥责,希望这样就能让你满意。”贺宝刀把他的打算娓娓道来:“克勤啊,这里面确实有我的私情,我不希望子玉就此毁了。但我为你考虑,你以后的路还很远,不要让其他人觉得你刻薄,尽量给别人留下一些感激,子玉他会记得的,我想他一定也很羞愧。”
“我不需要别人的感激。”许平冲口说道,他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现在他有满腹的牢骚需要吐出。
贺宝刀再次住口,等许平发泄完毕后,贺宝刀轻声说道:“克勤,这次这么做的人,不仅仅是子玉一个。”
“哦?”
“还有侯爷。”
这四个字让许平愣住。贺宝刀双肘撑在桌子上,对许平说道:“我刚才说过你让侯爷很难办,就是指这个。这次出兵败得太惨了,无论皇上还是内阁那里都完全交代不过去,侯爷以为你殉国了,所以把大部分的责任都推给了你。”
许平只觉得喉头一阵阵地发紧。贺宝刀告诉他,这次由于胡乱指挥,新军包括救火营在内的八个营一股脑地向左翼挤过去,自己把自己的路堵住。战斗部队的粮草无法前运,甚至不等叛军进攻,一线各营就已经断粮。等叛军渡河进攻督师的标营时,友军又发生炸营,统帅部的溃退引发左翼友军的连锁反应。在这一片混乱中,新军甚至无法做出调整和应对。空有强大的新军左翼八营,连叛军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就惨遭失败。
新军各营的指挥官已经很多年没有参与大规模战斗,他们以前是在黄石指挥下的战术军官,以往只是机械服从命令。指挥官在面对参谋部不曾想到过的局面时,表现得茫然和迟钝。在失去统一指挥后,都是几个临近的新军指挥官自行联系,讨论对策,各营的意见也是纷杂不一。最终,这八个营或先或后还是被迫进行长达数百里的分头撤退。一路上不但没有指挥,更是处在断粮状态。贺宝刀承认赤灼营和精金营发生炸营,但称其他新军各营基本上都成建制地回到明军控制区,没有发生崩溃,靠得全是新军严格的军纪。虽然新军失去很多人员和装备,至于沉重的大炮更是全部损失。不过这样的结果还是远远胜于其他的友军,新军以外返回朝廷控制区的明军寥寥无几,还有数以万计的乱兵给直隶南部造成巨大的祸害。
“这是侯督师的责任……”许平张嘴就打算把他看到的事情源源本本地报告给贺宝刀。
但贺宝刀摇摇头不让许平说下去:“侯爷出面保住了督师。”
“为什么?”许平觉得胸中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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