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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3页)
韩锷立在柳条下,却是一脸苦涩。身边的斑骓已无数次不耐地踢踏着蹄,可它的主人却在这恼人的风中久久伫立,动也不动。他心中正千回万转地想:她到底会来呢?还是不来?如果不来——自己当真就可以这般撒手而去吗?
月夜高楼,那一夜的月夜高楼;荒村野店,那当年并辔处的荒村野店……怎能忘记她一吐衷情的那个月夜高楼呀!又怎能忘怀曾两情相悦的荒村野店。
方柠,你——无端偷取甚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自己此生纵洒脱跳荡,但如就这么放马一去,又有谁分担她那碧海青天下夜夜的孤独呢?
韩锷手里攀着一枝柳条,反反复复地折着,心里也在反反复复地想:她是会来,还是不来呢?
第一卷 斑骓待(下)
第一章 衣上征尘杂酒痕
虚荡荡的一面酒旗就那么无依无凭地在空中飘着,杏黄的本色被日头风雨晒淡吹枯了,剩下的恰似“鹅儿酒”的颜色。再往上,是一个碧青的天——洛阳城郊的春天,鹅黄柳绿上总是这样碧青的天。天上的云彩微微有些雨意,但只是淡淡的。东都郊外的酒肆果然与一般的荒村野店不同,单只看那酒肆的檐上,一片片的乌黑的瓦牙咬着牙,槽扣着槽,阴阳交锁,只这一点就比别处多出不知几许齐整来。
但这个酒肆还是有些鄙旧了。酒肆门口垂着一副半旧的竹帘,帘上旧旧的黄,半卷着,里面却飘出些白酒的香味来。这酒家地处偏僻,想来客人也少,可这里出产的却是当年曾驰名两都的“骑驴酒”,也唤做“白堕春醪”,说起来也有数百年的来头了。
他们这个酒肆里负责招呼的人也少,只一个店伙。因为这里本就是一家家酿酒坊开的,专供洛阳城里各大酒楼用酒。这里支撑一个门面,也不过略具那么个意思——肯到洛阳城西这么偏僻的地方游赏的人毕竟不多,所以酒肆里的桌椅也极为粗陋,但好在都干净,粗粗刨就的桌面上还露着些白生生的木茬。
这时店内却只一个客人,适才他还趴在案上中酒小憩,这时已醒了过来,睁开一双已半醉后似迷似亮的眼,伸手就向案上的酒壶摸去。他的手有些抖抖的,五指瘦长,想来中酒已深。指上的骨节并不突出,上下一般粗细,倒显出一分份外的修长来。只见他并不往肘边的杯子里斟酒,嫌那麻烦,直接凑壶就嘴。喝下这一口,他的精神似才重又提了些起来。只听他喃喃道:“今日初几了?”
那边的酒保想来也闲得慌,顺口答道:“十七了。”
那客人怔怔地抬起眼。那酒保向他脸上看去——这客人每日到这酒肆来饮酒,从旦至夜,直到打烊才回去,已有数日了。他不由不对他添上几分好奇,偏那客人嘴紧,一张弧型的唇一直紧紧地抿着,让一向爱多话的酒保都在他面前问不出话来。这时只见那客人抬起的脸上神情怔怔的,全不由脑子思量,两行清泪就已从他的颊上流了下来——十七了,我等你已不只是三天,而已经过了三个三天,可你、依旧没来,依旧没来……
那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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