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凤栖梧(一) (第2/3页)
同情。
这魔怪缓慢扭过脸,同样瞧见了我,仔细盯了片刻后,目光变得极为炽热,伸出发黑的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唇,压低声音狞然道:“啧啧,真是千年难见的绝色尤物,生来就该被男人压在身下狠狠地干……”藏污纳垢的粗手接着伸了过来,“本座这就……”
白光乍现的那一刻,仿佛还夹着残暴的雷电骤然劈过。
夙恒站在原地并未移动一分,指间犹有杀招残留的雷火跳动,那魔怪被劈的只剩下半口气,手中砍刀落在地上,痛苦至极地蜷成一团,气若游丝道:“好、好汉……饶命……”
我弯下腰,出声问道:“那个叫做傅铮言的凡人,你对他做了什么?”
听完这句话,魔怪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愤怒,他扭过头不再看我,强撑着一口气忿忿不平道:“做、做了什么?本、本座……只喜欢女人……”
一阵飒飒作响的冷风陡然吹过,那把躺在地上的砍刀竟然蓦地立起,刀锋直指魔怪的脖颈。
夙恒淡淡瞥了那魔怪一眼,凉薄道:“既然不愿意说,脖子留着也没用了。”
“嘤嘤嘤……”魔怪瑟瑟发抖地蜷紧了身子,甚至谦卑地改了自称,奄奄一息道:“小的、小的……只咬了他一口……还、还没来得及吃……”
我在洞穴深处找到傅铮言的时候,他背靠着石壁正处于高烧和昏迷,手中仍旧紧握一把剑,全身冒着透凉的冷汗,嘴唇泛着骇人的乌紫色。
魔怪咬了他的手,烈性的毒液沁入肺腑,眼下正在发作。
我摸出一瓶驱散魔毒的解药,尽数倒在傅铮言的伤口上,又团了一朵厚实的云,把他牢牢包在云团里,打算将他运回客栈再作打算。
一路上,他烧得云里雾里,汗水浸透了外衣,却始终在念着同一个名字。
丹华,丹华……
丹华这两个字,像是比万年魔怪的毒液还要厉害百倍的咒语,所向披靡地侵蚀着他的神智。
夙恒告诉我,玄元镜之所以能看死魂的一生,是因为它能梳理死魂的记忆,然而眼下的傅铮言是如此的不清醒,镜中之景就只有一片灰蒙蒙的暗影。
在那片铅灰色的暗影中,总有一个绰约窈窕的美人若隐若现,她的衣袂上绣着金边的国色牡丹,层叠的宫纱裙摆随风飘荡,浓黑如鸦的长发被凤羽琉璃钗挽起,整张脸却看不分明。
天色将近傍晚,浇灌半日的暴雨渐渐停息,长安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车的铁轱辘滚过坑洼,溅起的水点哗啦作响。
掌灯时分,傅铮言终于醒了过来。
素色的床帐从两边垂下,掩住了他打量整个房间的目光,他茫然了一会,像是在努力回神,半晌后才哑声道:“我没死……”
傅铮言的面色已趋近正常,整张脸看起来尤其俊朗,想到他的母亲乃是名噪一时的倾城舞姬,不禁让人觉得一切美貌都有理可循。
“对,你没死。”我走到离床不远处,浅声道了一句:“傅公子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傅铮言闷声咳嗽了两下,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他扶着床柱缓慢站了起来,就在艰难行了两步之后,一手撑着木桌颓然跌坐在藤椅上。
“你中了魔怪的剧毒,至少三日后才能行走。”我端起白瓷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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