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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261 新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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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9-261 新御史 (第2/3页)

说着说着,自己也觉着不对,这升官怎么还成了勉强,忙转道:“你就好好去忙盐铁官营的事,少府这边,朕自有打算。”

    陈珏精神一振,他受文翁影响,确实也想做些实事,忙道:“说起盐铁官营之事,臣知道侍中桑弘羊家中经商,不知臣等可否借调桑侍中几日,从他家那边收集些消息,看看国中哪些大富之人是靠盐铁致富,也好相应地处理。”

    桑弘羊?刘彻想起那个机灵却并不多出色的少年,轻快地**头道:“他老父经商确实屈一指,你尽管把他带回去就是。”

    陈珏笑道:“谢陛下。”

    午后地秋老虎终于不那么毒辣,侍中桑弘羊手中掉下刘彻的一个痰盂,落在地上咣地一声轻响,他大惊失色地对面前的主官道:“陛下为何忽然命我出宫,莫非我无意中犯了大错?”

    年届不惑地中年人拍了拍桑弘羊的肩膀,道:“武安侯从陛下那**名要了你,即日起你便往大农府去。”

    桑弘羊哭丧着的脸立刻转为欢喜,连忙捡起地上的痰盂。还拍了拍盂身上的灰,道:“武安侯怎会调了我?”

    中年人思及桑父撒下地那大把的半两钱,和气地道:“这事我也不清楚,你只管好好做事,须知陛下身边侍中众多,出头少。你若是能把住机会在大农府扎下根。那便是天大的运道。”

    桑弘羊心中兴奋,好不容易听他絮絮叨叨地讲完,他飞快地冲进室内,将那痰盂扔给一个好像姓公孙的侍中,旋即又冲出来跟着中年人去寻武安侯。

    陈珏原本因吃饱了而涌起一阵微微地倦意,等到桑弘羊兴奋地站在他面前,他在桑弘羊炯炯的目光下便不由地精神一振,待到引路地人跟陈珏说了几句话之后离开,桑弘羊立刻挂在陈珏身边。飞快地说个不停。

    桑弘羊利索地说了几句感激之言,陈珏听了,大略地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道:“你阿父应当识得不少经营盐铁的商人吧?”

    桑弘羊家中并不经营盐铁,但商人间互通有无,有名气的商人大都彼此有些往来,他立即道:“识得识得,若是武安侯有暇,下官家中必定备好水酒,恭候您到访。”

    陈珏笑笑,道:“这倒不用,你只管请你阿父到官署去就好。届时大农令和主父中丞与我自会招待你一家。”

    因为诸事耽搁,陈珏跟桑弘羊走出宫外,已然日斜西山接近黄昏,眼看桑弘羊不可能今日就去报道,陈珏微微一笑,道:“今日天色将晚,明日你自去官署寻我就是。”

    桑弘羊答应了一句,陈珏骑着刘彻才送的骏马行了一段路,却现桑弘羊仍然跟他同路。桑弘羊对上陈珏的视线,忙解释(.2.)道:“家父近日在北阙买了处宅院,距武安侯府倒不是太远。”

    陈珏哦了一声,北阙外虽是权贵聚集之地,但边缘也有不少后起之秀的府邸,桑家倒确实是一心往上爬,竟然连儿子的住处应接近权贵都想到了。又行出一段路,不远处地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旋即店铺中冲出一个白影。骑在一匹棕马就朝陈珏这边奔来。

    路上行人纷纷躲避。骑手似是理智尚存,虽说任谁劝告也不曾下马。但马始终控制在合理的安全范围之内,倒也没有生事故之虞。

    住在这一片地至少都是官宦人家,陈珏本不愿管闲事,但桑弘羊久闻陈珏为人正直,又一向对年纪轻轻即声名在外的陈珏颇为敬慕,一时少年气盛便想在陈珏表现一番,他拍马上前,叱道:“何人竟敢当街纵马,还不停下?”

    那骑手一惊,手下旋即用力勒马,清风拂过,显出一张秀丽隽永的容颜,皑如山上云,皎若云间月,只是脸颊上却淌下两行清泪,陈珏一瞥之下微微一怔,轻道:“卓文君?”

    周遭虽然嘈杂,但是每个人对自己地名字总是极为敏感,卓文君目光一转,落在陈珏身上,明眸中讶色一闪,道:“可是……武安侯当面么?”

    陈珏含笑道:“正是,司马……”

    卓文君听得司马二字眉头一蹙,回头瞥了一眼,陈珏随着她的视线放眼望去,只见行人正渐渐恢复秩序,卓文君转回头,迟疑了一下才道:“请恕小女子失礼。”

    几年前匆匆一面,陈珏对于卓文君还有**儿无关的好感,温和地道:“我这里无妨,只是虽不知你为何纵马街市,无故

    令行人受惊总不是好事。”

    卓文君苦笑着轻叹了一声,这才盈盈一礼道:“武安侯教训的是,这是小女子之过。”

    桑弘羊听了一会儿,目光在卓文君脸上转了一圈,忽地一拍手,喜道:“这位莫不是卓家姊姊?”

    卓文君被这少年吓了一跳,她看了看桑弘羊,道:“你认识我吗?”

    桑弘羊看陈珏一眼,见他面上并无不快之色。这才欢声道:“卓家姊姊不认识我了?我是桑弘羊,数年前我们见过地。”

    卓文君思索了好一会,这才道:“我记得了,从前阿父和桑公谈生意时,我地确见过一个桑家的……”卓文君破涕嫣然一笑,道:“小公子。”

    陈珏见卓文君无事。又有桑弘羊这半个故交之子在旁,就想着先行回府,卓文君却柔声道:“武安侯请留步,小女子这里有一部琴谱,本欲献入宫中请皇后娘娘亲自指**,不想身边却有种种变故,敢问武安侯可否代劳,替小女子献上琴谱?”

    陈珏怔了怔,道:“琴谱?”

    “正是。小女子于琴道有些心得,有些自谱之曲曾得皇后娘娘金口一赞……”卓文君一边解释(.2.)一边****头,心中却有**儿后悔自己地唐突。虽说皇后娘娘曾提过这位武安侯和她关系甚睦,但她心情激荡下这一问却也有些冒失。

    陈珏想了想,阿娇对琴道颇有兴趣,能解解闷也好,他看看天色,距离天黑还远着,这里又有桑弘羊在旁,不怕有人闲话,便道:“不如我们换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卓文君**头答应。桑弘羊似乎对这大他许多地美丽女子颇有好感,毫不犹豫地便跟了上去,不多时,陈珏三人便坐在了一处茶肆之中,桌上还摆着一壶清茶。

    卓文君得蒙阿娇几次宣召入宫,但毕竟身份不高,不能随意进出宫廷,陈珏联想起数日前听过关于司马相如变心的消息,也大约猜到卓文君没有心情入宫。语气更和气了几分。

    陈珏知道尊重卓文君的私事,桑弘羊却似乎真地对这记了许多年的卓姐姐好感颇深,竟冲动地道:“姊姊方才出来的匆忙,可是有什么不快的事吗?”

    桑弘羊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卓文君却幽怨地瞥了陈珏一眼,摇头轻叹了一声。

    陈珏被卓文君看得不自在,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自己跟凤求凰这一对儿爱侣有什么关系。

    又过了片刻,卓文君眉头一展,道:“家门之事。长安城中早有传闻。”

    陈珏不置一词。心中却想起听过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可能分飞的传闻,他看了看卓文君。分明风姿秀雅如故,不知司马相如怎么就真能薄情。

    卓文君说到这里也不说了,陈珏跟司马相如同殿为臣,也不能无故掺和别人家事,约定卓文君遣家仆送琴谱至武安侯府之后,三人便起身各自离开。

    “我想起来了。”桑弘羊拍手道。

    卓文君婉约地身影已走得远了,陈珏道:“什么事?”

    桑弘羊面带惭色地道:“方才我没有想起来传言,想必伤了她的心。”

    “卓姊姊娘家家财万贯,才貌双全,原本和司马长卿那穷文士也能相配,传言说司马长卿一切皆是借着妻子娘家财势。只不过盐铁官营在即,司马长卿恐怕会慢慢不把卓姊姊放在眼里。”

    陈珏听着桑弘羊在那边嘀咕,忽地想起卓文君之父卓王孙,正是蜀中有名的以采铁冶铁起家的巨富,他虽然不愿意以恶意踩人,但失势在即的卓家确实对正得天子之心的司马相如没有用了。

    陈珏跟桑弘羊告了别,恍然惊觉他做的每一件始将影响深远,就算他一向只在刘彻旁边管管大政方针,也将影响许多人的生活。来走去,好一会儿才愤然道:“陈子瑜欺人太甚,难道他还没个完了不成!”

    窦婴皱了皱眉,心道窦彭祖说陈珏欺人太甚可不是头一回了,他叹了一口气,道:“盐铁官营,乃是由天子决议,大朝会上群臣通过,大农令韩安国主导的事情,怎么又怪到陈子瑜身上?”

    窦彭祖冷笑了一声,道:“天子每出奇招,哪一次没有陈珏地影子?章武有盐,我可不相信他不知道这回事。”

    窦婴不语。目光落在空荡荡地大厅中另一人身上,那是个和气的小老头,貌不惊人,确正是太皇太后窦氏地亲眷,养尊处优多年的窦家章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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