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琼玉膏4 (第2/3页)
在像模像样的讨论案情,一个蛊女忽然冲到四郎面前,质问他:“昨晚不是你在守夜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你怎么能……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弱女子被鬼怪杀害呢?”
四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当时也能体谅她们骤然失去同伴的悲伤和愤怒,所以就很体贴地没有吱声。
看四郎不说话,那蛊女便自觉占了道理,更加大声地喝道:“说,你是不是凶手的同盟,你想要害我们是不是?是不是?”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二哥先前一直没出声,似乎死了个把女子对他而言根本无所谓。此时见四郎马上就哎哟无端被扣了一个屎盆子在脑袋上了,他还在那儿不明情况地傻乐呢。
自己的媳妇只有自己能欺负!
二哥终于转过脸,漠然道:“对,我昨晚的确看到了她们。不过,当时这些女子都是自己跑出去的。并无人逼迫于她。”
百里兄弟是那种看见讨厌的人倒霉自己就开心的性格,没什么是非善恶的观念,自然也缺乏绅士精神和同情心,此时就在旁边幸灾乐祸。
百里老大大声说道:“小娘皮自己出去浪死了,可别胡乱怪在别个头上。”
老二接茬道:“我这些兄弟虽然不懂事,也知道守夜就是负责警戒危险,至于那些自己跑出去找死的,可没义务阻拦。莫非,你们连我这些弟弟都不如吗?”
老三不服气了,踢了他哥哥一脚:“小二,你说谁不懂事呢?不就是比我们滚得快,先探出去半拉头吗?还充起了哥哥,我呸!不过,大哥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若是谁要发浪,夜里出去会情郎,值夜的人可拦也拦不住。人家胡小哥可是厨子,只负责做好吃的,要捉鬼救人,找那些什么地仙徒弟去。”
老四道:“依我看,约会的情郎说不准就是杀人凶手。”
老五偏偏喜欢和哥哥们唱反调,反驳道:“也可能是情郎的老婆呀。”
这话里话外指的是谁可就太明显了,因此,原本站在一旁的侯一峰夫妇脸色顿时都不太对劲。
围观的蛊女们气焰一下子低落下去,有的人再也忍不住,泪珠儿像断了线一般滚落。
侯公子到底是个温柔多情的人,尽管百里兄弟指责他,依旧走过去轻声温柔地安慰那些蛊女。
小鱼怯生生地走到四郎面前,对他行礼之后,小声说道:“族长脾气并不太好,对我们这群蛊女尤其苛刻,不过,馨儿嘴甜,所以族长难免偏爱她。这回偏偏是她出了事,因此,红诺姐姐才会着急呵斥你的。请您千万不要生气。”说着,柔柔弱弱的小鱼抬起水灵灵的眼睛,似乎在盼望着他的回答。
“担心张萤葶怪罪,就想要找一只替罪羔羊是吧?”二哥面无表情看了面前可怜巴巴的少女一眼,拉着四郎转身而去。
***
过了端午之后,天气就一天比一天热起来。树林里昼夜温差很大,那些尸体已经开始发出异味。由马殷张罗着埋葬了这些死去的蛊女,众人便拔营离去。
整个过程中,张萤葶都没有出面,任由自己部下或者徒儿□的尸身被一群大男人摆弄来摆弄去。其无情的程度叫四郎都觉得吃惊。
跟随着二哥和马家众人做的记号,一行人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一片倾颓的断壁残垣之间。
“想不到他们居然能够找到这里。”胡恪自言自语道。
走在他旁边的四郎问道:“这……这莫非就是费总管说的地上行宫?”
曾经富丽堂皇的建筑群早已不是千年前的模样,高大的宫殿和朱红的梁柱在风霜雨雪,天灾*的摧残下,只剩几块巨石,还有几堵外墙躺在离离衰草之中。
破旧的土墙上爬满了早已枯萎的藤蔓植物,墙皮层层脱落。
马殷转过身,对众人说道:“据说昭王墓最安全的入口就在这座行宫里,是当年修建地宫的能工巧匠为了活命暗中修出来的。连地宫的主人也未必知晓此事。只是行宫的正殿已经被蔓草覆盖。所以,请诸位现在就四下散开,找到进入正殿的大门。”
一个蛊女立马反驳道:“不行,杀害馨儿她们的凶手还没找到,分开实在太危险了。”
于冰也道:“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即使分开来找,每一处泥土翻过了,恐怕也要很久的时间。多在此逗留一分,苏道长他们就多一分危险啊。依我看,不如走以前的盗洞。”
马殷摇摇头,语气沉重地说:“以前的盗洞恐怕已经被断龙石阻隔住了。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此话一出,四郎和胡恪都面面相觑,不得不承认这马家人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马殷不再理会其他人的反对,只对着陆公子抱拳道:“不瞒公子,其实我家祖上就是修建地宫的工匠之一,所以才知道这条通道。只是年成太久,地图有些模糊,此地地形和建筑也早不似当年。所以才要大家分散开去,集中搜寻可能的几个地点。”
张萤葶听马殷终于提起地图之事,目光中闪过一道贪婪的光芒。
陆贽听了马殷的话,想到外面危机的局势以及陷在地宫里的同僚,沉思片刻,还是点头同意了。众人便分成四组,朝着马殷指定的四个方向仔细搜寻。
四郎和二哥自然是一组的,他们往西边那片比人还高的野菽丛中走去。
“小心点。草里有蛇。”二哥表面冰冷,其实最会心疼人。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就发现原本乖乖跟在自己身后的媳妇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人影。
动作略带急切粗鲁的拨开草丛一看,将四郎落在后头,逮住一条斑斓的小蛇,饶有兴致的瞪着那条蛇看来看去,还伸爪子去掰蛇嘴,似乎很想要把蛇牙敲下来。
这样的打算明显激怒了这条毒蛇,它那三角形的蛇头一伸一缩,酝酿着毒液,打算拼死也要咬这只恶毒的狐狸一口。
二哥冷冷地喝斥道:“跟紧我。还有,别玩蛇。”
四郎赶忙申辩道:“是它忽然窜出来,要咬我的。俗话说得好,先撩者贱,打死无怨。”
二哥真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几步走到四郎跟前,又重复了一遍:“把蛇给我吧。”
四郎鼓鼓脸,有点不情愿。其实一直这样赶路也很是无聊,四郎作为一只狐狸,并不怕蛇,好容易有一条不张眼的毒蛇撞上门来咬人,自然要留下来好好调教一番。因此,四郎用爪子捏住毒蛇的七寸,然后就悄悄藏到了背后。
“我听小鱼讲,因为蛇行如飞,所以毒蛇的牙齿佩戴在身上,可以辟除不祥,利远行,是他们岭南人的行旅镇物。正是因为那位馨儿姑娘把自己随身佩戴的蛇牙弄丢了,才会遭受厄运的。”四郎对冷冰冰的二哥露出小白牙,讨好地笑了笑:“二哥总是被马老头支去做很多危险的事情,所以我也想给你做一个兽牙护符。”
二哥疑似面神经瘫痪的脸上缓缓露出两坨可疑的红晕,可是他的表情依旧没有像四郎期待的那般缓和。
在四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偷藏在背后的小蛇就不翼而飞。
二哥伸出两只手指,粗鲁的捏开毒蛇的嘴,干净利落的敲掉一颗小辣椒状的蛇牙,道:“很好,礼物我收下了。现在可以走了吧。”冰冷的语气里藏着不易觉察的宠溺和温柔。
咬人不成反被强制拔牙的毒蛇简直要崩溃了。它像一条绳子般凄惨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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