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车祸(2) (第2/3页)
想起来,就是使不出力气,好不甘心,真的真的,好不甘心!
小猪,小猪……
大学第一年,她领我进寝室,说以后就是“好基友”了。
大学第二年,被人恶作剧,她护着我大杀四方。
大学第三年,面临着论文难题,熬夜陪我通宵,她最怕自己皮肤变得不好了。
只要她回来,我不拉黑她了还不成吗!
大火弥漫着整栋别墅,而我,别说救小猪,连自己,都爬不出这里。
眼前开始发黑,意识开始模糊,我微弱地眨着眼睛,看着不知何时掉出来的装有护身符的小囊袋,在一闪一闪地发着光,虽然,跟四周的大火比起来,那光,那么的微不足道,此时此刻,盯着它,就像在听着一首安魂曲。
一把大刀,劈开了即将吞噬我的火焰,庞大的火,以我为中心朝两边退开,在我几乎睁不开的眼睛里,我看到仇诗人,宛若天神地降临在我面前,大刀回归他手中的木剑,他轻轻一挥,火又退了几分。
随后跪蹲在我身旁,掏出一个葫芦往我嘴里灌了几口好像是酒的东西,那酒特别烈,一下去,从喉咙到胸口再到肚子,都闷闷地烧起来,神奇的是,我快要被烤熟的皮肤,那热度却慢慢地消散,恢复清凉。
但我身上的力气仍没有恢复,虚弱得跟一个重症病人似得,我只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衣服,生怕会被丢下。
可是,这个口上说最嫌弃我最讨厌我的男人,将我打横抱起,带我冲过火海,找到二楼的窗户,抱着我跳了下去,落地时,我还稳稳地在他怀里,没有受任何的伤害。
我微微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他刚毅的下巴,和鼻尖闻到的淡淡檀香,我又慢慢地闭上眼睛,犹如置身在家里舒适的床上,温暖、安全,可以放心的……晕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在车上,车前挂着的八卦吊饰,和副驾驶前放着的小僵尸公仔都很熟悉,像是仇诗人的车。
我就靠在后座上,旁边坐着夏右,正大口大口地吃着香浓的面包。
每次见她,她总在吃东西。
“醒啦?吃吗?”她将装面包的袋子递给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胃口:“仇诗人呢?”
“在那呢。”
顺着她的眼神,我朝窗外看去,发现这车其实就停在孟鸿的别墅外头,我忙打开车门下车,身体还有点虚,落地时跄了一下,我带着些许倔强,抬头望着眼前不复我之前看到的那栋别墅。
墙上,都是被火烧过的黑色,后院塌了一半,前门一看就是新装上去的,二楼黑乎乎的,有的连窗都没了,有的挂了一半的框架……
我还记得,我第一眼看到这栋小别墅时,还想着除了地方偏僻外,房子还挺漂亮的,但现在再看,分明早就被大火给毁了。
不过看样子,好像依然有人住在这被火烧过的房子里。
在别墅大门前,站了一挺拔的身影,我一步步靠近后,他转过身来,目光一如既往的深且沉,还带了一丝“我怎么那么笨”的嫌弃,可我却感觉,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涌向了眼睛,想哭又死死憋住,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朝我走来,在我跟前一步左右站定,抿直了唇,看起来颇为凶恶,然后,他举起了手,我吓得绷紧,闭上眼睛。
然后,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套在了我脖子上。
我睁开眼睛,低头看向垂挂在胸前的小囊袋,小囊袋绑了条红绳,戴在我脖子上。
我想起,我倒在大火中时,就看到小囊袋在发着光,最初仇诗人丢给我时,说这是护身符,我还不太信,只是实在没什么防身的,就一直戴在了身上。
但我现在知道了,当仇诗人说这是护身符的时候,就是他给我最好的承诺了。
“别再掉了,这次幸好是掉在你身旁,不然老子没找到你,你就等着被烤成水吧。”
隐藏着很难让人发现关心的不耐语气,也不知是启动了我哪条神经,我“哇”的一声,再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不是那种小声啜泣,更不是那种闷声地哭,我就是在嚎,稚龄儿童那般的哭法,多久没哭过了,一来就是这么丢脸的方式,可我控制不住。
我朋友死了!
我也差点死了!
最近这段时间,我过得胆颤心惊!
几次险死还生,我都不想去数了!
这操蛋的人生,还能不能好了!
仇诗人都有点傻眼,愣了半响,凶恶地喊道:“喂,别哭了。”
他不吭声还好,他一喊,我哭得更带劲,一边哭一边打嗝:“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结结巴巴地说着,摸一把眼睛,发现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流下。
“我坏掉了,我一定坏掉了!”怕阳光,新陈代谢越来越差,现在连眼泪都掉不下来,我一定是坏掉了。
我没有开玩笑,种种压力下,我在那一刻真的觉得天都要塌了。
仇诗人再次烦躁的出手,我又一次被他吓得一抖,谁知他抓住我的胳膊往他身上一拽,就把我抱进怀里,笨拙地拍着我的背,把我都拍疼了:“别哭了,哪个女的哭得像你这么搞笑的?”
我打着嗝地反驳:“你、你才搞、搞笑呢。”
这么说女孩子,像话吗?
我报复地蹭着他的衣服,想把鼻涕眼泪都往他身上蹭,蹭完才发现,我脸上什么液体都没有。
不甘心,我便学上次那样,在他胸口上咬上一口,虽然牙齿疼,但疼得痛快。
“你属狗的?”
“我是属狗的啊!”
“……”
在仇诗人无语的时候,我们身后的别墅再一次升起了熊熊火焰,这一次再看,只觉得那火焰像特效一样加在房子上,可只有站在别墅前的人知道,那烧灼感是真实的,那看似虚拟的火,真的会将人活活烧死。
我忘了哭,先是震惊地看着这栋相当于鬼屋的别墅,随后一想到小猪就消失在这别墅里,又难掩愤怒。
仇诗人将大手压在我肩头:“这只鬼执念很深,力量不弱,可以依附在某一件死物上,与其融为一体。”
“说白点,现在这栋房子就是孟鸿。”
我被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一跳,回头就见夏右不知何时也下了车,就站在我们后头,一边啃着一颗苹果一边解说。
刚刚那丢脸的嚎哭她看到了多少?
我一秒钟恢复庄重,企图掩盖“过去”。
而我们跟前的大门,像是为了应和夏右的话,明明没有电控,却自己开了,发出一声古老的锈铁旋转的声音,好像这扇门不是最近新装上去的,而是已经存在了好几十年。
夏右不为所动地继续说:“……他想让这房子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就像现在这样。”
我想到了那辆黑色轿车,和那辆公交车,似乎,都有了解释。
盯着那扇大开的门,我目光凝重,仇诗人却拍了下我的肩:“他想跟我们谈谈,走吧,我们进去。”
“进去?”我诧异,“不是说这房子现在被那只鬼掌控,我们进去算不算自投罗网?”
仇诗人嗤笑:“那也得看他网不网得住我。”
他拔出那把木剑,在手中转了一圈后,用力地插进地里,正对着大门的位置。
同一时刻,别墅上燃烧的火焰就熄了,恢复那被火摧残过的模样,而后,仇诗人当先朝大门走去,我看了眼那柄笔直瞬间震慑住孟鸿的木剑,再看看眼前的别墅,想到朱子言,我咬咬牙跟上了仇诗人。
别墅一楼,已经不是最初看到的样子了,墙壁都是斑驳乌黑,有些地方被贴上了墙纸,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只有几样应该是大火后添置的家具,但没了我原本看到的精致,只有简易的桌椅,应该是手工自己秀的抱枕,地板也残留着大火弥漫过的痕迹,可看得出来,已经被人洗得很干净了。
孟鸿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仍是那斯文温和的模样,拿着我之前弄掉过的相框,凝望着跟他相拥的那个女孩,目光柔得能掐出水来。
仇诗人带着我堂堂正正地进去,拉过来两张沉重的木椅,我见他不客气地坐下,稍显拘谨地坐在他旁边。
孟鸿也不管我们,一边擦拭着相框,一边自说自话起来:“我妹妹很傻,这房子都烧成这样了,她还坚持要住在这里,固执地认定我一定在,要在这里陪着我。”
他抚摸着相框里的人:“明明胆子小,小时候跟她讲个鬼故事,吓得好几晚都不敢一个人睡,却一个人住在这里。”
每天给他做纸扎,各式各样的,就怕他缺个什么。
孟萌还没出生时,爸爸就出了事故,妈妈得了抑郁症,她生下来身体就没好过,长大了都是病秧子,妈妈在她一岁的时候就自杀,她等于是哥哥养大的,可是孟鸿,在五年前,也因为家中起火,为了救她,烧死在这栋别墅里。
就剩下她孤零零一个,身体又不好,让孟鸿如何放心得下,五年里,他们彼此间凭借着妹妹的那份感应,“相依相守”着。
孟鸿的目光,终于从相框上离开,一改之前的温和,阴测测地盯着我:“要不是朱子言他们,我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哪怕他们当时能下车看看,及时送她去医院,她就可能得救!”
“我打听过了,”我顶着他怨恨的目光,为小猪辩驳,“车祸那会,死的只有小猪,没有你妹妹!”
“你的意思是,我妹妹还活着?”他勾起嘴角,讽刺地笑着,“我为莫须有的罪名找他们索命?”
“你确定你妹妹死了吗?”
可能我问到他痛楚了,我们脚下的地板瞬间又窜起了火苗,他挺直了身子,阴狠地瞪着:“就在15号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我妹妹的灵魂出现在我面前!”
熟悉而令人厌恶的灼烧感袭来,我本能地瑟缩了下,身旁的仇诗人冷着脸,右脚往地面上一跺,无形的飓风,将地面上的火苗吹得两边倒。
飓风没有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