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3/3页)
准备迎击清军。
此时,武昌起义的消息已不胫而走,成为各大媒体的热门词。
上海的《时报》是江浙立宪派的喉舌,向来反对革命。但因对政府失望透顶,《时报》还是发表了一篇《意料之外》:德法不交战而意土交战,出人意料之外;湘粤不抗路而四川抗路,出人意料之外;成都不失守而武昌失守,尤出人意料之外;广州不失守而武昌失守,更出人意料之外。呜呼,自今以往,出人意料之事,岂第止此哉!然而政府则犹梦矣!
《申报》的政治立场更保守,也一针见血地指出:呜呼!川乱未已,鄂乱又起,何今日祸变之多耶!夫春间粤乱犹在沿海,此次川乱偏于西隅,今则革党势力已蔓延于长江流域矣!其情形之危,更非川粤可比。
遍地星火的时代,即使是满人办的报纸也悲哀地发现为政府遮羞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能总在头版头条写“全世界人民都羡慕我们”吧?
1911年10月17日,黎元洪有生之年最难忘的一天。
革命军在阅马场举行誓师大会,由黎元洪亲自宣读祭文和誓词。
高大的祭坛耸立在阅马场中央,坛前烟火缭绕,坛上香案玄酒,供设着轩辕黄帝的灵位。
“时维黄帝纪元四千六百零九年……”
画面切为黑白。一队荷枪实弹的清兵,押着唐才常走到滋阳湖畔。“慷慨临刑真快事,英雄结局总如斯。”他萧萧瑟瑟,面湖而立,平静地对身后的清兵说,“堂堂男儿,怎可屈膝,动手罢!”
黎元洪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
满清异种,横侵政权,二百年来,惨无天日,我族痛心疾首,久思光复故物……
广州天字码头,一长身玉立的美男子即将引颈就戮。监斩官问他有何遗言,他微笑道:“悔矣,恨矣!”监斩官不解:“悔什么,恨什么?”他大声道:“悔德寿未死,恨自己先行,没炸死这个满贼!”
他叫史坚如,两周前在巡抚衙门后墙外挖了条地道,直通广东巡抚德寿官宅的后花园。史坚如在地道里塞满烈性炸药,点燃了引线。轰隆一声巨响,爆炸似乎成功。可惜,结果令人颇为沮丧,附近的平民被炸死好几个,德寿本人却只被震下床榻,毫发无损。
懊恼的史坚如准备去香港再买些炸药,却在登船之际被尾随的密探逮捕……
黎元洪的声音再次传来。
义声一动,万众同心,兵不血刃,克复武昌。我天地、山川、河海、祖宗之灵,实凭临之!
长沙。同盟会成员焦达峰、陈作新响应武昌起义,率军攻打巡抚衙门。湖南巡抚余诚格很识时务地在大堂高悬“汉”字白旗,乘乱逃走。
西安。新军第三十九协管带张凤翙(huì)正率军攻打满城,西安将军文瑞站在城楼上指挥旗兵负隅顽抗。血战一日,满城告陷。文瑞困兽犹斗,下命巷战,三千旗兵伏尸街头,终不敌革命军包举宇内之势。文瑞无力回天,投井自杀。
昆明。新军协统蔡锷(1882—1916)正在率军攻打督署,一个叫朱德的小排长冲锋在前,率先攻克了李鸿章(1823—1901)的侄儿、云贵总督李经羲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