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页)
收租,充分调动衙役的工作积极性。
真可谓同为专制奴,相煎何太急?
当镜头切回来时,画面中的袁世凯披麻戴孝,跪在袁保恒的灵堂前。
日薄西山,吊唁者都已离去,落暮寒鸦平添了几分秋意。孝服宽大的帽子遮住了袁世凯的双眼,却遮不住他心底的万千疑问。
值吗?
堂叔的遗像满脸沧桑,却永远无法回答袁世凯的问题了。
袁保恒无疑是个好官,但好官的标准又是什么?
结果正义?只要达到目的,可以不问手段。问题是如果没有原则,底线一退再退,谁又能保证自己不打着正义的旗号谋取私利?多少以改革面目示人的官员最终锒铛入狱?
程序正义?劣币天天驱逐良币的官场从来与该词绝缘。在中国,有时制定程序的唯一目的似乎就是为了破坏它,每个人都一边咒骂一边百舸争流地挑战着既定规则。
对袁保恒来说,上报朝廷,下济万民就是好官。可这满人的朝廷当真值得一报?
顺治十二年(1655),清廷讨论如何处置满人所蓄汉奴逃跑的问题,汉官赵开心主张宽仁,顺治当场发飙:“谋国不忠,莫此为甚!”
康熙子承父志,隔三岔五地敲打臣工:“子母炮”这种先进武器属于八旗军专用,其他人一概不得铸造。
政治高压使百官噤若寒蝉、浑浑噩噩,宁可阿弥陀佛,绝不冒犯天颜。
一直到曾国藩这代,闭着眼睛混不过去了。身处一线,战争是真刀实枪,割地是真金白银,“圣言”救不了世,李鸿章一句“孔子不会打洋枪”让儒生们无言以对。
外部的压力促使权力从满人转移到汉人,中央下放到地方,但谁都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
满族统治者从不代表汉人利益早已老少皆知,问题是它连普通满人的利益都不代表。因为不准经商的规定,生活在贫困线以下被活活饿死的旗人不知凡几。
而指望根本没有国家概念的亲贵们代表国家利益就更不现实了。
总而言之,是“三个不代表”。
摊上这样的国策,百姓之苦,苦不堪言。
袁世凯发现,中国农民的生活似乎已经凝固了上千年,农具是世代相传的犁耙,衣服是家纺的土布。住宅则一律由泥土筑成,铺上一层高粱秆抹上泥浆就算是屋顶。
而当你采访那个满脸憨直的农民,问他的人生理想时,他会告诉你:像皇帝一样每天都有大饼吃,吃饱了就休息……
不是顺民便是暴民,就是没有勇于承担责任的公民。千人一面的生活规律、思维方式固化在每一个基因的碱基对当中,不愿妥协、拒绝双赢让历史只有成王败寇一种轨迹,政治文明制度建设则裹足不前。
当张献忠得知李自成称帝时,立刻在四川大开杀戒,其行为逻辑是:我做不成皇帝,你也甭想做得安稳。于是,一个个充满了小聪明的中国人组成了一个奇缺大智慧的民族。
闷雷轰鸣,震得袁世凯微微扬起了头。
脸色依旧阴沉。
外面传来“下雨了”的人声,兴奋中透着惊诧。
秋风秋雨愁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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