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2/3页)
,也不择险分屯,天天与诸将喝酒,等着日军来打。
其实,叶志超的可恨之处要和李鸿章的捉襟见肘对比着看才能显现出来。
大战一触即发,前线各省的八旗和绿营加起来有二十万。但清朝人都明白,指望这帮人打仗就如同指望国足射门一样不靠谱。
因此,李鸿章在奏折中压根儿不提这些废柴,而是统计了驻防旅顺、天津和威海等地的淮军,计有铭军(创始人刘铭传)、盛军(创始人刘盛藻)、毅军(统领宋庆)和庆军(统领张光前)共五万人马。其中一多半担负着守卫炮台和北京的重任,不能随意调动,因此,派往平壤的基本属于陆军精锐的全部家当。
问题是满朝文武,像叶志超这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还有很多,比如军机大臣李鸿藻(1820—1897)和户部尚书翁同龢。
两大清流领袖左右鼓噪,主题只有一个:撤换应战不力的李鸿章。
相较而言,李鸿藻的主战意识更为纯粹,翁同龢则掺杂着对抗慈禧的政治诉求。“翁门六子”(汪鸣銮、志锐、文廷式、徐致靖、沈鹏、张謇)已集结完毕,像全真七子摆好了天罡北斗阵,只待李鸿章入彀,再逼慈禧退园颐养,助光绪独揽大权。
第四章 甲午风云
走向海洋
主战派的对立面不能简单地理解为主和派。在对外决策上,和后人被误导的历史记忆恰恰相反,慈禧一直是激进分子。
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还是懿贵妃的慈禧一度代咸丰批阅奏章。她严饬统兵大臣与敌决战,并晓谕中外,悬赏杀敌,无论军民,明码标价:斩杀一白夷,赏银一百两;
斩杀一黑夷,赏银五十两;
击毁夷船一艘,赏银五千两。
慈禧的问题在于,其激进总是慷他人之慨,像天皇那样用私帑买军舰的高尚行为在她这儿基本不用指望。
知行不一是中国的痼疾。政客们成日高谈阔论,而一涉及自身利益,改革立刻陷入停滞。
而刚刚说完“今天(六十大寿)让我不高兴的人,我要让他一辈子都高兴不了”,蕞尔日本就直不愣登地跑来挑事,简直活得不耐烦了,不迅速灭之,都没心情吹蜡烛。
其实,建立这种自信的基础并不牢靠。
年初时李鸿章检阅海军,发现问题一箩筐。
第一,航速普遍比日舰慢;
第二,没有快炮。快炮和慢炮的区别在于快炮的发射火药是无烟火药,相比于慢炮的黑火药,发射后没有呛人的烟雾,无须等待硝烟散尽即可进行填装;第三,整体技术落后,十年不添一船一炮。十多年前购自英国、严重老化、基本没有装甲防护、船速一快海水就倒灌炮房的超勇号和扬威号还编在主力序列。而日方军舰则基本是1890年以后的产物。
阅军归来,李鸿章向朝廷盛赞北洋水师“技艺纯熟”“行阵整齐”——这份水分严重的报告不是军事报告,而是政治报告。1894年,最高的政治正确是慈禧的大寿,不管海军实情如何,作为大寿献礼,报告必须只能是报喜不报忧。
在错误信息的引导下,紫禁城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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