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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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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第1/3页)



      在给盛宣怀的电报中,他犀利地指出:

      洋人用兵,队形分为四排,第一排散开开火,败则退至第四排后整备,第二排前进接应,轮流不断。并且,部队后方十里驻兵设防,遏止退兵,整编残卒,即使败退也不至于溃散。

      我军操练时偶尔也照这种方法,临阵却用非所学,全按打土匪的法子,挑选一批奋勇当先的,骑马直奔向前,后面的不敢放枪,唯恐打到自己人。只靠冲到前面这数十人乱打一气,根本难以取胜。

      因为透彻,所以不抱希望。以袁世凯对日本的了解,他判定此战清廷绝无胜算。

      梁启超后来也说,甲午之败,是李鸿章以一人敌一国的必然结果。

      而当唯一能打的淮军都被打光,山穷水尽的清政府将别无选择,只能以西法编练新式陆军。

      且不说大头在朝鲜练过新军,且不说日本人的嚣张让他深感拳头就是真理,单就“亡清”二字,已足以让袁世凯紧盯练兵的动向。

      而他的老对头,刚考上状元投入翁同龢门下的张謇,转而寻求的是另一条大道。

      宣战当天,慈禧从颐和园移驾紫禁城,百官跪迎。

      暴雨使路面积水颇深,官员们匍匐在路旁,衣帽尽湿。两膝浸泡在泥里,顶戴上的红缨淌下鲜红的水。

      张之洞的堂兄,内阁大学士张之万已年过八十,颤颤巍巍,久跪不能起身。慈禧的轿子经过时,她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视若无物。

      人群中的张謇目睹此景,心如死灰。许多年后他说,就在那一刻,“三十年科举之幻梦,于此了结。”

      五年后,张謇办的大生纱厂的织机在南通初试啼音。

      9月15日,日军进攻平壤。

      平壤四周多沼泽,城高十米,以南门外宽阔的大同江为天堑,可谓地利无双。

      但弱点也很明显。玄武门(北门)外东北方向不远有一座牡丹台,是全城的制高点。站在牡丹台上俯瞰,平壤的大小街道一清二楚。

      因此,日军在牡丹台投入了近八千人,占总兵力的一半。

      天刚拂晓,玄武门外便枪声大作。清军奋勇作战,却无法抵挡日军的密集炮火,苦战至上午8点半,牡丹台陷落。

      清军退守玄武门,依托八十厘米厚的城墙垛口,激烈还击。

      尸体枕藉的城墙上,突然出现一位身形高大的军官——左宝贵。

      弹雨纷飞中,左宝贵头戴一品顶戴,身披御赐黄马褂,手持步枪,大声激励士兵们作战。

      他深知平壤已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故部下劝其换掉引敌注目的冠带时,左宝贵凛然道:穿朝服就是要让士卒们都看到我。敌人注目,又有何惧?

      战斗渐趋惨烈,城头上,伤亡官兵越来越多。左宝贵接替一个阵亡士兵操作哈乞开斯机关炮,对准日军扫射,自己也身中两枪。

      左右“劝其暂下,宝贵斥之”。

      于是,部下感奋,拼死抗敌,局面一度有所扭转。

      突然,一颗炮弹飞来,将机关炮击碎,铁管从左宝贵肋下贯穿。

      即便如此仍不退,裹创再战。终于又一弹飞至,左宝贵倒地不起。

      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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