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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1/3页)
从来破坏易,建设难。当孙文的洋顾问端纳看过他那张画着密密麻麻的“铁路线”的地图后,在给朋友的信中这样写道:从这张地图可以看出孙文先生狂妄极了,简直是个疯子。他完全不切实际,对自己将要开创的事业缺乏最基本的了解。
的确,根据孙文的描绘,铁路时而翻过崇山峻岭扎进海拔四千多米的西藏,时而又穿越茫茫戈壁来到一望无际的蒙古草原,整个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革命家是人群里的酵母菌,只有当国家害了重病时才能如鱼得水,呼风唤雨。而在和平年代,这些人毫无用武之地,大多抑郁而终。
所以,秋瑾走向死亡,徐锡麟走向死亡,林觉民走向死亡——也许冥冥之中都意识到青春背后没有东西了,就此了断。毕竟革命成功后,梦想不再是梦想,必须落实到制度的改革和琐碎的行政事务上,诗意烟消云散。
故由乱而治之日,便是革命家生不如死之时。烈士暮年,老骥伏枥,没权的刀枪入库也就认了,有权的则可能突变为终生革命家,从政治革命到文化革命,从革敌人的命到革自己人的命。
作为《临时约法》的起草者,中华民国政治体制的缔造者,宋教仁取代孙文是大势所趋,也符合同盟会从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变的历史进程。
但从孙文拒绝出任国民党理事长来看,其内心是抵制这一转变的。常年策划起义的他坚信枪杆子里出政权,主张同盟会仍为革命组织,今天可以拥袁,明天操家伙便能反袁。
不要以为去修铁路就意味着默认了出局的现实,也可能是曲线救国,争取一击命中,彻底整垮宋教仁。
这就是宋案真相的两个版本。
镜头切到六年前,二十五岁的宋教仁潜入东北,成立同盟会东北支部。其间,他四处走访,遍览群籍,写就《间岛问题》一书,成为对日交涉的有力根据,以至于惊动了中央,要以五品京衔邀其入外务部供职。
如流星划过夜空,宋教仁以天纵之资给国人带来了唯一一次走向共和的希望。可惜,倏忽的逝去使初具规模的制度设计戛然而止,空留一腔“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遗恨和一句至今无解的百年之问:在这片专制深厚的土地上,到底有没有可能实现宪政民主?
诚如于右任为宋教仁撰写的铭文:“先生之死,天下惜之。先生之行,天下知之。吾又何记?为直笔乎,直笔人戮;为曲笔乎,曲笔天诛。呜呼!九泉之泪,天下之血。老友之笔,贼人之铁。勒之空山,期之良史。铭诸心肝,质诸天地。”宋之死不单单是一党一姓的损失,更是全体国民南柯一梦醒来后的怅然若失……
潘多拉的魔盒业已打开,刚刚启动的民主实践又回到了以武力决胜负的旧轨道。
第十四章 专制之上,还有天命
二次革命
孙文迅速回国,准备武力讨袁。
黄兴以下全部反对,认为司法程序已经启动,当诉诸法律。
孙文怒道:“总统指使暗杀,断非法律所能解决。所能解决者只有武力!”
陈其美附议。
国民党此时的地盘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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